向云疏用七十二根银针,扎入了向风瑶的身体里。
让她感受到了万蚁蚀骨,生不如死的痛苦。
向风瑶痛苦至极,却又叫不出声音,只能躺在地上不住的打滚,甚至跪在地上祈求她,求她饶了她,或者干脆一刀杀了她。
死,也比此刻的痛苦来得痛快。
可是钰儿的棺材就在树下,向云疏怎么会心软。
“我知道你为什么虐待钰儿,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向云疏说,“我看不起你,向风瑶。真的。”
向风瑶被剧痛折磨到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外界的一切声音。
向云疏蹲在她面前,一字一句说:“其实嫉妒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理。当年向余峰宠着你,陪着你游玩,而我和我娘在外面忍饥挨饿的时候,我也嫉妒你。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我从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后来你知道我做了太子的药娘,你也嫉妒我。这没关系,你大可以想法设法对付我,这说明你有野心,这很好。但你错就错在,不该把嫉妒变成恨意,发泄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我,我错了……”向风瑶蜷缩在地上,惨白着脸,哆哆嗦嗦,颤抖着说,“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不要再折磨我了……要么你杀了我,你给我个痛快……求求你,拔掉那些针,求求你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向云疏一面念叨着,一面把她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来,仔细的收回羊皮卷里。
等最后一根银针去掉的时候,向风瑶已经汗出如浆,浑身湿透,犹如从水里刚出来。
她瘫软在地上,再没有一丝力气爬起来。
“叶七,把她弄走。”
“是。”
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叶七,语气平静的应下来,然后弯腰把向风瑶扶起来,问了句,“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向云疏想了想,说:“师门规矩,不杀手无缚鸡之力,手无寸铁之人。”
叶七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当太后病了的消息传入皇帝耳中,皇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派个太医去瞧瞧,不,朕亲自去看望太后。”
司礼监在掌印张翼轻声说:“慈安宫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人。”
“嗯?”
“换成了金吾卫的人。”
“哼。”皇帝低哼,“蛮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到头来,还是被她亲手抚养长大,一手扶持起来的宝贝孙子给反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