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来送东西的将士们有增无减。
直到秦洛川忍无可忍,差人告诉了朱彧。
在朱彧一阵口水喷溅的厉声斥责后,这股“歪风邪气”才算是刹住。
但无论如何,向云疏在这支散装队伍里的威信和受到的尊重,却与日俱增。
有时候甚至隐隐超过了朱彧和秦洛川这两位大将军。
她不仅人美医术高,还出手大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阔绰。
凡是路过城镇,必定花钱买许多吃食,米面肉果,应有尽有。
人家也不吃独食,不会说秦将军和朱世子关系不睦,就只给自己人。人家是均分,所有人都有份。
而且量还足。
肉都管饱。
即便是跟着朱彧多年的老兵,也没受过这种待遇。
这年头多穷啊,一个普通将士在行军路上能吃饱喝足,还都是肉,这种情况没人见过。
但跟着向云疏,这帮人硬是体验了一把吃香的喝辣的的感觉。
试问,有这种医术高,心地善良还有钱的头儿,谁不愿意跟随?
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向云疏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影娘子。
每个士兵见到她,都是一脸的敬重和钦佩。谁若是不开眼贪她的美貌,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当晚那个士兵就得被麻袋套头,遭到一场暴打。
起先朱彧还觉得不高兴,但时间久了些,连他也恍惚觉得,自己的朱家军已经变成了“影家军”。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我妹妹宛儿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也还是死皮赖脸跟着秦夫人混,跟家里顶撞闹翻,也愿意跟着她的原因了。”朱彧看着被围在将士们中间的向云疏,听她讲解西北注意事项的模样,忍不住跟秦洛川说。
秦洛川的目光追随着向云疏的身影,喃喃说:“也许,这就是皇上的目的吧。”
“你认为,皇上的目的就让将士们改变对她的看法,敬重她,支持她?”朱彧冷笑,“秦洛川,你这些年真是打仗把脑子打坏了。皇上是不可能放弃她的。”
“你怎么知道?”
“这女人可是太子生母!”秦洛川嗤笑了声,“太子的生母流落在外给一个臣子做妻子,你认为这像话吗?如今太子还小也就罢了,将来他懂事了,或者说亲政了,那时候又怎么算?”
秦洛川沉默。
“你是拧不过皇上的,何况你还变成了这样。”朱彧淡道,“依我说,等你们从西北回来,皇上就会想法设法让向云疏回宫。至于你的下场,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又如何?”
“行,你能看得开,比什么都强。”朱彧讥讽地笑着站直身体,“用战功换赐婚圣旨,用腿换女人的命。秦洛川啊秦洛川,你可真是个让人失望的家伙。”
秦洛川淡道:“你立功心切,带人去滂沱山炸山这件事,怎么不说一说呢?若不是你炸山,我的腿会断吗?我现在不与你计较,是因为朝廷还需要你打仗。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报复。”
二人不欢而散。
向云疏咔嚓咔嚓啃着果子,迈着轻快脚步走回来,看到朱彧黑着脸色,便伸出手:“朱世子怎么面有菜色?是不是舍得吃?”
朱彧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
虽然不欢而散,但行军却半点不含糊。
终于在离京的第四十五天,众人来到了西京城。
这里是距离图码部落最近的一个城镇,虽然隶属大明,但这里的许多人都是图码人,在这里做生意,甚至是和大明人通婚生子。
但现在这座城也已经成了边境最后的安静之地。
图码的土司对这里蠢蠢欲动,已经在随时进攻的边缘。
朱彧和秦洛川的到来,让西京城的知府大为兴奋惊喜,卸下一块大石头似的,当场把管理权,兵权乃至知府官印,地图,全都一股脑交给了朱彧。
这份麻利,让人叹为观止。
朱彧是独揽大权惯了的,知府这么做,正合他的意,他正准备对着地图研究,却看见向云疏推着秦洛川的轮椅走了进来。
“我现在很忙,二位请便。”朱彧直接下逐客令。
秦洛川淡道:“朱世子,现在不是研究风土人情的时候,今天晚上,图码土司就会发起进攻,你的护城战略都布置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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