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经彻底成了空壳,每日的朝会都有半数官员告假。
皇帝最初还有雄心壮志,如今早已经不理政事了。
后宫佳丽三千,有什么好玩的玩什么。
反正时日无多,他能享乐到几时是几时。
朝堂上,沈太傅坐在椅子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子,歪着脑袋似睡非睡。
过完年,他不小心睡了一觉,不仅双腿不能正常行走了,就连脑子都时灵时不灵。
但他还必须出现在朝会上,哪怕没睡醒,也会有人抬着他进宫。
“大家说说吧,突厥人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我们怎么办?”问话是的兵部尚书,这话从他嘴里问出来,惹了一半人发笑。
“文尚书,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是,要么打,城里的士兵还有好几万,有围墙,我们未必会输。
要么谈和,只要拿出足够的诚意,也没什么不能谈的。”
谈和无非割地赔款,大梁就算再弱,也还是有资本的,再不济,他们退到南边,把北边让给突厥,划江而治也并非没有先例。
“苟大人,您说呢?”
大家把目光投向苟煊。
去年,这朝上还是沈太傅说了算,这二人斗得厉害,本来沈太傅赢了,甚至有传言说苟大人与突厥人私下有来往。
但这件事还没发酵起来,沈太傅就摔了,之后的局势就倒过来了。
“我倒是想打,可拿什么打呢?拿两万的贵族子弟羽林卫,还是拿这城里的百姓的命去填?”
羽林卫不用说,谁家里没个孩子在羽林卫。
“那苟大人就是要求和了,拿什么求?”
苟煊一反常态说:“并不,我们不能求和,朝廷还有近十万兵力,这城中还有数十万百姓,若是我们求和,天下人会如何说我们?皇上会如何看待我们?”
他走到沈太傅面前蹲下,替他盖好毯子,伤心地说:“要是太傅大人能领导我们就好了。”
沈太傅微微睁开眼睛,和苟煊四目相对,艰难地喊了个名字:“顾卿。”
顾泽宗走上前,握着沈太傅的手问:“太傅,您说。”
“你……领兵……可否?”
他的话虽然不是很大声,但站的近的官员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