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看看这个东西您识得吗?”
麦眠眠把骨笛交给麦英仁,麦英仁定睛一看,顿时激动起来。他紧紧抓着自己女儿的肩膀,声音颤抖,似激动似犹豫:“绵绵,这,这个骨笛……是谁给你?”
“爹,怎么了?”麦芽儿看自己亲爹这么激动有些不敢说,怕是什么危险的物件。
“眠眠,这是咱家跟你未来夫婿家定娃娃亲的信物啊!”
“什么鬼??!爹,我才六岁你就把我嫁啦!”麦芽儿气得跳脚。
“嘿嘿,这事儿除了你爷奶跟我,谁也不知道,连你娘都不知……”武安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心虚。
“舅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眠眠什么时候定了亲事,你快跟我仔细讲讲!”魏昊一着急推门进来。
魏昊自听到眠眠来了,就赶紧处理好手头的公务,紧赶慢赶的回来了。到了府邸,得知眠眠跟舅舅父女俩在谈话,他也不便打扰,就没让人通报,兀自在院子里散步溜圈。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就算一开始魏昊没有刻意去听,在眠眠情绪激动地喊出“你把我嫁啦?”时,他也是听了个正着。魏昊只觉得自己脑子“翁”的一声,想也没想就推门进来了。
麦眠眠和他爹闻声一回头,就看见大魏储君魏昊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口,得,这回知道福安郡主定了娃娃亲的又多了一个。
等大家都稳住心神决定坐下好好来聊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麦英仁在一片烛光中,被魏昊、麦眠桑一个太子一个郡主俩小辈围着质问,莫名地有点局促,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娓娓道来:
“嗨,那是你爷爷辈时候的事情。光武(魏高祖年号)二十三年,万国来朝,那时候南诏朝局不稳,南诏的大王子啊,被他的叔叔啊,夺了王位,他就跑来大魏就想跟大魏借兵,然后呢,就留下了自己的小儿子当了质子。
那孩子叫黎陵,在我们大魏京都长大,学的一口好京话,又仰慕中原文化,就一直在太学读书,跟我的交情也不错。后来呢,他爹打仗成功,重新做了南诏王,愿意给大魏做属国年年纳贡,先皇见他们家态度诚恳,表现也不错,观察了几年,就让他来接自己的儿子。我跟黎陵交情挺好的,一起太学读书,后来学成了私底下也常常聚在一起,他说他王父儿子多,自己最小,不怎么招人待见,南诏贫寒,回去了也没意思,不如一直留在大魏,富贵荣华一生。
哪成想,他自己不愿意回去,南诏王不肯了,他打战打了几年,好不容易夺回了王位,一下子没留神,身边儿子女儿一个不剩,就这么一颗独苗了。这可不行,不能折腾一辈子便宜了外人!
中兴(盼仁宗)四十三年,南诏王都七老八十了,撑着一把老骨头自己来大魏朝贡,跟先帝爷说了想接儿子回去。两边都说他可以走了,那南诏质子就不好留啦。
他走那天,我跟你爷奶去送他了。我们依依惜别,他嘴巴甜,常来我家里玩,你爷奶都喜欢他,你奶奶看我们两个惺惺相惜的,就多嘴“不然定个娃娃亲,以后两家成了亲家,也不算断了来往。”可不就这么一句么,我俩头脑一热,就互相交换了信物。我们当时没什么准备,都是拿的手头的贴身之物,为父给他一只少时北边游学寻摸的一只骨笛,他给我一个家传玉佩,哦,放为父书房里了,等回去了,爹爹拿出来给芽芽看。
呀,不对!这骨笛怎么在你这里啊?”
麦芽儿一翻白眼,心说,爹呀,你可算问到点上了。麦芽儿就将她这阵子怎么去南城打听治蝗灾的法子,怎么遇上他给他讹上,这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黎云现在住在武安侯府的时候,魏昊猛然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麦芽儿一眼,又在眠眠看过来时立马转向麦英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里钝闷的很,酸酸涨涨的,很不舒服,而且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很不想给麦芽儿发现。
麦英仁抚了抚自己的美鬤,想了下,说道:“看来黎陵是又遇上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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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芽儿一行人安置妥当后,福安郡主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父女俩人一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