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保镖看着钟宁的背影,踌躇了一下,没有再跟上去。
“你管他干什么?”旁边的保镖道。
白人保镖没说话,一步三回头的退回了原位。
保镖瞥了他一眼,忽然嗤笑了声,压低声音道:“还看呢?人家一门心思巴着沈爷,心气儿可高着呢,怎么可能搭理咱们?”
虽是这么说,语气听着十分里其实藏着有八分不屑的意味。
白人保镖闻言立刻收回了视线,可能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赶紧用蹩脚的中文解释道:“我看他年纪好像不大,肯定也没见过枪战场面,万一受到太大刺激出了什么问题,可能要做心理辅导才行,沈爷吩咐我们……”
“那不是咱们该过问的事。”
保镖不以为意道:“头儿都没管的事,要你瞎操什么心?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不该咱们管的事别掺合。”
凌晨里医院病房外的走廊寂静冷清,楼层没几间病房,也没什么住户,一眼望过去全黑着灯,整层楼看起来空空荡荡,夜灯也不亮,照得整个走廊都有些模糊,隔两米儿立着的黑衣保镖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只有不远处的护士站唯一在黑夜中亮着白炽的光。
钟宁才走了一截又觉得有点晕,扶着墙壁慢慢慢的挪。
护士站对面有一排简陋的不锈钢长椅。
贴着墙边的椅子坐下,脑袋贴着冰凉的椅背,天花板和地面便在眼前打着漩儿的天旋地转起来,万花筒一样的颠来倒去。
可能是神经绷了太久了,一旦稍有放松,便很难再提起什么力气了。
钟宁恍惚觉得自己脚好像沾不着地,像是被卷进漩涡里抛起来,整个人都脱离了地心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