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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日黑历史被揭破,你看看尴尬不?
一点都不。
姜曳呆愣道:“你啥意思啊,污蔑我,好啊,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只要她死不承认,黑历史就只能是历史。
周屿:“你竟然以为你在我心里是人?”
姜曳:“......”
沉默中,姜曳翻着白眼:“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故意压榨你劳动力,不也给你买麻辣烫吃了吗?”
想起在高中孤僻且人憎鬼厌的自己总是被这个厚颜无耻的小同桌拉去吃麻辣烫,还尽挑便宜蔬菜都不带肉,那些日子怎么说呢。
不坏吧。
周屿眉头稍微舒缓,但又幽幽说:“所以我很纳闷,带着我吃了两年的麻辣烫,你怎么就记不得我的名字?”
姜曳:“你以前不是叫周木?”
周屿:“改名了,改成周屿,我以为你一醒来就能认出我。”
你神经病吧!
你改名成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所以他的名字也是现实对应无限世界角色的?跟她自己一样,这无限系统够阴险的啊,这不是把他们的信息完全披露在现实里么。
姜曳:“问下,你的样子跟现实里的一样吗?”
她现在的跟现实的有一些出入,但像了七八分。
周屿:“一模一样,所以你为什么不认得我?”
这位晋中十年难得一见的学神跟王者峡谷要近战死磕鲁班的小学生后裔似的,又菜又倔强,一直纠缠着问她为什么认不出自己。
姜曳特纳闷,但也仔细看了下他的脸,闷闷道:“不是,你现在可比你高中的时候帅多了,跟整容似的,我怎么可能认出?”
这话一说,周屿愣了下,直起腰转过身,淡淡一句:“油嘴滑舌。”
但姜曳还是看到这人压了压翘起来的嘴角。
呵!
男人也是要哄的嘛。
周屿很快上车了,姜曳问他去哪。
“你不是要吃金枪鱼?”
“哦哦,但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然后咱们再去吃金枪鱼。”
周屿皱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还是启动车子开向火车站。
80年代的港都火车站十分热闹,人来人往,汇聚国内各地旅客,不过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文明跟气概。
人也有不同的气质。
当穿着牛仔裤跟白衬衫的王医生出现在眼前,气质清冷卓越,但又不显得过度摩登,她是大好山河沉淀下来的沉稳大气,也是书卷沉淀下来的知性莞雅,但独立分明。
在这个年代,这种气质是很醒目了,毕竟来自不同的时代。
不少人都有些惊讶,连一些外国人都忍不住侧目。
王医生看见了姜曳,也看见了站在她身后靠得很近的周屿。
她愣了下,但没露出什么。
王医生踱步走来,姜曳上前去,高高兴兴要抱对方一下,结果王医生越过她,直接伸手《见凶[无限]》,牢记网址:m.1.向周屿。
“周先生,恭喜你出狱。”
周屿皮笑肉不笑,“客气了,配合警方调查而已,何况阿曳喜欢。”
王医生:“幸好她不喜欢守寡。”
周屿:“......”
姜曳觉得这两人气场不太对,果然认识啊?
——
三人去吃饭了,西餐厅,姜曳一口气点了最贵的一些菜。
在包厢里,说话倒是可以随意许多,周屿:“你是真不客气啊。”
姜曳:“花的又不是我的钱,我为什么要客气?”
好有道理哦。
其实就是因为这里是无限空间,花的是原周屿的钱,不管这个世界在他们案子结束后是消失还是继续运转,都不妨碍他们花钱。
所以姜曳不心疼,他也不心疼。
姜曳说完后去洗手间,周屿看向对面的王医生。
如今的王医生没用那遮了大半张脸的防护罩,面容尽显,仅清秀而已,似乎不匹配任何姜曳熟悉的人,但周屿就是知道对方是谁。
“王医生来港都是为了案子?貌似不在港都审判。”
王医生否认了。
“虽然他们在港都有假身份,还有其他成员都换成了港都护照,有利于隔绝内地调查以及方便外逃,但因为案发在内地,所以也引转在内地审判。”
核心成员掌握有大量金钱,后期活动生活轨迹多在港圈,加上杨勋早已变成了港都的一名运货链小商人,经营一家货运小公司。
货车嘛,各地跑运输,其实就是有利于拐卖。
如果真的在港都审判,恐怕很难执行死刑,这也是这些歹人以前的险恶用心,但中间两地运作了什么,外人也不知道,反正最后定在j省那边审判,死刑盒饭备着呢。
而三天后就是张素玲等人的审判日。
王医生特地来港都,显然是要提前见一见姜曳。
周屿:“阿曳邀请?”
王医生:“她请客吃饭看电影还包酒店,为什么不来?”
周屿:“恕我直言,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起码王医生你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听过。”
王医生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其他世界?”
摊牌了?
“其他。”
“那应该是见过的,我有一个亲戚在晋中教书,提过她,某一次我回国后去拜访她,正好在学校里见过她,那天她正好偷懒睡懒觉,而你在给她抄作业。”
周屿:“......”
他想起来了,那是一个挺闷热的午后,蝉鸣聒噪,他忽然看到教导主任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走过教室外,因为后者太出类拔萃,引来不少人喧闹,唯独他这边一片寂静,因为身边的懒猪熬夜追劳什子狗血偶像剧在补眠,连作业都没做,他只能模仿她的笔迹给他心急火燎抄作业,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没错,是抄作业,但不是她抄他的作业,有时候他还得负责模仿她的笔记拿她的试卷抄自己的作业。
很多年后他都觉得当时的自己可能被下降头了,怎么就被这臭丫头拿捏成这样。
起初他没管外面的动静,但大概因为对方站在房间窗外看太久了,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发现那个看着就很“清贵”的女孩正隔着教室敞开的窗户看着他...身边的懒猪。
懒猪还流口水了,叭叭叭的,语文书页面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她在梦里想的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
反正那一刻,惊鸿一瞥。
窗外的对方转身离去,而他也不甚在意,看了一眼时钟,开始小声提醒懒猪同桌起来,要上课了。
不敢太大声,她有起床气。
此刻,时隔多年,又隔着不同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