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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他们看到了尚还有些温热的李素尸体,他的死状惨不忍睹,其实不止是口吐白沫,身体下面还有可疑的液体,原来是这人还出了屎尿。
众人也顾不得恶心了,屋内,女警刚拿出设备就测试出了有毒气体,指数还不低。
好毒啊!
这把姜曳膈应得恨不得退出去,但只能硬着头皮在毒气满满的房间查看。
通风口的确没有,但姜曳查看了设备表上记录出来的化学成分,若有所思,接着她蹲地上用手电筒一寸一寸查看过去。
“这里,这里有自燃痕迹,应该是一小坏化合固体被扔在这,因为氧化作用而自然,释放了毒气。”
姜曳指着桌子地下的漆黑空间,手后电筒一扫,正好看到地板上有一块乌黑痕迹。
女警拿了测试剂测试,确定了姜曳的猜测,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把这么一小块化合物品扔到桌子底下呢?
其实范围很大。
“我有可能,当时跟我一起在这个房间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把李素带到这里来之前就已经打过电话,这个房间也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不好说。”
她的言语有些保留,但也没完全把自己撇开。
严肃:“确定不好说吗?大宝姑娘,你没说实话。”
姜曳当即错愕,仔细打量他,又看了看边上挑眉笑的女警。
她斟酌一二,问:“秦光海,赵漠?”
难怪她看到这两人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他们的语言习惯跟肢体动作跟某些人真的很像。
“是我们,运气不好,跟第七案的你凑一起了,看来在劫难逃。”赵漠叹气。
她算起来是第五案,可每次跟姜曳一搭档都遇上很艰难的案子,估计现在正郁闷。
秦光海却好像不这么想,“任何案子都有它的意义,说吧,你的怀疑。”
姜曳此前还怀疑警方内部有问题,现在一看来的是自己人,她就放松很多了,但还不忘警惕,“不行,咱们得对下暗号。”
“什么暗号?”
“你不是暗恋阮挽嘛,告诉我,她最喜欢什么?”
秦光海表情略僵,但还是没好气说:“你。”
“是啊,我问你呢。”
“你。”
秦光海重复道:“她最喜欢你。”
赵漠一听,颇饶有兴致,“咦?我会被灭口嘛?听说她升职了,现在管我们这一块。”
姜曳有些尴尬,但摸了下耳朵,“这有死人呢...怪不好意思的,但她眼光好好,我最佩服她这点了。”
去你的!
姜曳也没耽误时间,很快转入正题。
“这人要安放这化合固体块,首先身上要有一个隔离氧气的盒子,当时我们都穿着单衣,我很确定手里都没有这类东西,而且东西要提前准备,我怀疑是在我们来之前,对方就已经知道李素栽了,我必然会报警,你们有车程时间,他也必然会被带到社区这边交由社区暂时看管处理。”
赵漠:“你怀疑村支书?怀疑他提前放好了它?”
姜曳:“被关在这两个小时多后,他才有所反应,可见之前氧化速度不快,它的成分就注定会在这个时间段弄死他,所以提前十分钟放的话,我们进去的时候也闻不到味道。”
甚至她当时往桌板底下放监控,也没察觉到桌腿内内侧安放了毒物。
“我现在想想自己回去后就特别犯困,可能也是因为吸入了极为微量的气体,身体有些敏感,但正常人都不会想到这件事,我还以为是自己一天开车累的。”
她的确没联想到当时房间内已经有毒气存在。
那如果提前被安放好,有两个嫌疑人。
“要么是我,要么是他,因为你只打过这两个电话。”女警如此说。
既然女警排除掉,唯一的嫌疑人自然是村支书。
严肃马上就拿下了村支书,彻查他的居所,很快从他居所里面找到了毒物残留,经过化验,确定跟毒死李素的毒物一致,还有在姜曳打完电话后,从村口的监控那边看到了这人开车到社区的视频。
“我没杀他!我杀他干嘛?我跟他无仇无怨的,都是简一跟他有仇,搞不好就是她为了报复他杀他们父母,故意利用我背锅。”
村支书被抓的时候还在抗辩,姜曳在场,闻言忽然说:“好像我从没提过他可能是杀我父母的凶手,只说过他袭击谋杀我,要知道之前连警方都认为我爸妈是车祸死的,最近查案也从未透露过消息,所以你为什么知道?还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人,那我倒要问你认不认识他?”
“或者说,你认不认识他的亲人。”
村支书脸上横肉颤抖,眼神有些闪躲。
姜曳冷笑。
看来没错,的确跟纺织厂火灾事件有关。
严肃跟女警开始处理案件,到时候要把尸体跟村支书都带回警局。
“你们可能还需要带一个人回去。”
“谁?”
当天晚上严肃跟姜曳重新到了老屋。
深更半夜12点,众人拿着手电筒到了老屋,看到木板隔间内依旧孤独站着的干尸,赵漠都有点被吓到。
“你之前就一个人来这?真不怕死。”
姜曳不好说自己之前谁也不信,就算是现在,若非现在还有其他村里的人在,她也未必完全信任这两人。
第七案了,她杯弓蛇影。
“这具尸体应该是个女性,三十多岁,也不知道身份,只能你们回去查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一具,你看这隔板是以前特地打造好的,连隔间大小都差不多刚好放置一具尸体,那这里两个隔间,那人替换了一具干尸躲在这等着杀我,我不知道另一具干尸在哪。”
姜曳说着,正要侧开一步让警员把尸体弄走,忽然,她咦了一声。
“怎么?”
“这是什么?”
姜曳这才发现隔间封板背面后图腾符文。
像是驱邪镇鬼的样式。
她蹲下来看,一时看不懂,鬼画符似的,这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
秦光海等人也看不懂,“我想到了林正英的电影。”
“镇压诛邪?”
“回去找个大师问问?”
三人对此无奈,赵漠忽然按住了姜曳的手,让她挪开一些,姜曳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隔间底盘木板上有一些颗粒。
老鼠屎啊?
“不是,是俎虫?严警官,你捏一下闻一闻,如果是老鼠屎应该是臭的。”
姜曳也是惯会使唤人,秦光海表情抽了下,默默扫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拿了一颗闻了下,后说:“硬的,是发霉的大米,奇怪,撒大米?”
这肯定跟某种封建迷信有关,三人不擅长这个,只能当线索材料收集起来。
“找找另一具尸体。”
几人仔细找了下,很快赵漠在后屋的仓库里找到了在这的另一具尸体。
姜曳看着躺在脏污废弃物件上的尸体,因为被烧焦过,面部可能还被一些鼠疫啃咬,看着特别恐怖。
她静静看了一会,陷入沉思,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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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拉走,人也被带走,虽然村支书咬死了绝不承认,但通过盘查这人的经济活动,发现此人在二十年前忽然得到了一笔财富。
二十年前。
姜曳心里默默想:简家也是二十年前外出拼搏,后来崛起...算起来这个拼搏的过程算是顺利的,是不是因为他们也拿到了一笔启动资金呢?
比如买大货车的钱是哪里来的?
除了简家之外,还有谁拿到了?
姜曳这边等着秦光海跟赵漠两人查个彻底,但两天后,还在灵堂的姜曳接到了秦光海的电话。
“在村支书家的老宅子里也找到了干尸,而且是三具,经过化验发现都是当年的受害者,而且是本村的。”
“本村的?那不是都下葬了吗?”
姜曳有些不理解,秦光海沉声道:“应该是怕报复,在隔间里面还找到了一些大米,在你们这的习俗是驱邪吧,他们做了坏事,怕鬼魂作祟,就把这些干尸都封禁起来,撒上大米以求心安。”
姜曳:“村支书认了?”
“没有,他还是抵死抗辩,不肯承认杀人,也不承认纺织厂的事,但现在证据太多了,完全可以坐实他的罪名,所以可以无口供办案,到时候他应该可以松口,没必要护着其他同伴。”
姜曳:“其实我这个身份的父母应该也是帮凶,可惜已经死了。”
“现在只能查其余人,你有怀疑对象吗?”
“有,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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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曳说这话的时候,正看到原宿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她挂了电话后,露出笑容,感谢对方上门祭拜。
“可惜了,伯母以前对我们也很好的,我们几家人关系这么好,我看你近期没事的话,正好冬冬也在,我家那边弄个场子,你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