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自然脸上还是挂着笑,问候了卫怀柔几句,卫怀柔也都一一浅淡回应了,整个谢府才落下了一颗悬了好几日的心。
卫怀柔随意抿了口茶,将茶盏合上。清脆的一声。
他随意坐着,可身周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的感觉。
眼见着场面冷了下来,有姨娘笑着起身,端起茶盏道:“三郎难得回府,我们一家子又难得团聚,妾身以茶代酒,先敬老夫人,三郎一杯。”
其余姨娘们自也纷纷起身,热闹地互相敬酒,说着好话。
老夫人不胜酒力,却也勉强凑合着喝了两小盏,酒水下肚不久便觉得困意上来,想要吩咐丫鬟们,却发现丫鬟都忙着上酒上菜,服侍一屋子闹哄哄的人。
谢安注意到这些,站起身来想要搀扶老夫人进内屋歇着去,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却像先前在长廊里头般的一阵眩晕,像是有一根极长的针狠狠扎在了头顶。
谢安伸手撑住桌面,她不想让那些姨娘和谢瑜一家看见,落了话柄,便起身,整了整衣裳上的褶子,维持着轻柔的笑意,端了一碗醒酒茶到老夫人身边。
“祖母先进去歇着吧,后面的事祖母不必挂心。”
老夫人抬眼看见是谢安,悬着的心掉了下去,任着她搀扶自己进了内屋休息去了。
内屋因为拉了帘子黑着,别人看不见里边的情形。
谢安无声咳了一会儿,抬手却沾到了一点血腥味儿。
她在衣裙上蹭去手上的味道,走到外屋,吩咐好了一切事情,才让绣云跟着自己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