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你可以当成是乱步先生的应对方式,毕竟那个人也是很孩子气的嘛。而且,你是他的野生饲养员,要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以后大家没办法经常见面,甚至可能见不了面,吃不到你给他的点心他才不干呢。”
“原来如此,”林檎也笑了起来,“如果是乱步先生的话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嗯——也不会见不了面吧,等我举办婚礼的时候会给侦探社的大家发请柬的。”
一旁的太宰耳朵动了动:“武装侦探社的大家……也包括我吗?”
林檎语气礼貌地说道:“太宰先生不想去可以不去,不必勉强自己。”
“不,”太宰语气倔强,“我就要去!”
想了想自己的两个师父,又想了想自己的两个师兄,再想了想瓦里安那群虽然脾气暴躁但对她超级护短的人,林檎都不知道,就算太宰有胆量去,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想想还有点期待呢。
一旁的太宰却冷不丁地觉得后背一凉。
怎么突然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以往每次来武装侦探社的时候,林檎都能在这里待很长时间。
这次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而且山本去接里包恩他们,她待的时间久一点,正好可以让他回来的时候顺便也接着自己。
但这次她来的不巧,乱步接了委托出去了,即便有与谢野在,但太宰一直在旁边刷存在感,完全没有作为前任该有的尴尬和避嫌,就让林檎有些待不下去了。
加上她正好又收到了昨天送洗和服的干洗店发来的消息,说她的和服已经清洗完毕可以去取了,林檎就用这个做借口,离开了武装侦探社。
但她没想到,她刚离开没多久,太宰就追了出来。
与谢野看到太宰追出去的时候也有些意外,同时她也不太理解太宰对林檎的态度。
要说喜欢,但他之前跟林檎恋爱的时候就对她不怎么好,不然乱步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劝林檎分手了。
要说不喜欢,可他现在又有点儿缠着林檎的意思,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已经结婚了有丈夫这个事实,甚至在她面前努力刷存在感,就是这种行为看起来很像是小学生那种“喜欢你就欺负你”的行为。
……这样反而更容易惹人讨厌啊,太宰。
从武装侦探社出来之后,林檎就给山本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走了,回去的时候会顺路去取洗好的和服,免得他再过来接自己。
发完消息后,林檎刚把终端收起来,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她不由得转头,就看到太宰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跟她隔了大概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停下脚步,林檎语气迟疑地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太宰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我哪里跟着你了?我只是刚好也要往这个方向走而已。”
如果太宰承认就是跟着自己,林檎倒还能表示一下抗议。但他说只是顺路,林檎就不能反驳了。
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林檎往旁边一站:“那你先走。”
太宰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林檎,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轻浮,倒是多了一丝感慨:“变聪明了呢,小林檎。”
太宰这句话说出来,摆明了他就是在跟着林檎。
这一瞬间,林檎觉得,自己终于又看到了当初跟自己交往的那个太宰,而不是重逢之后变得奇奇怪怪的太宰。
太宰变回了以前的太宰,但林檎却不再是以前的林檎了。这一刻,她惊异地发现,那些曾经让她痛苦难受的回忆,真的已经被她彻底放下了。
即便现在她独自一个人面对太宰,也不会不知所措,而是很平淡很冷静地面对了。
“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很容易被你糊弄,让你感到失望了对吧?”林檎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听上去轻轻软软的,但语气却不再软弱,甚至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宰下意识地否认了林檎的说法,说话时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急切——这还是林檎第一次听到太宰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面色平静地注视了太宰几秒钟后,林檎完全出乎太宰预料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自从太宰出现之后,行为举止就让林檎觉得特别反常。但她并不是很想见到太宰,所以也没有去考虑他藏在这些行为之后的真实意图。
现在她冷静下来,又稍微思索了一下,突然就觉得,太宰或许只是想找一个能跟她说话的时机。
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缩,太宰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惊讶:“小林檎跟山本君在一起待久了,也变得敏锐了呢。”
林檎没有理会他依旧不肯改掉的称呼,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要说吗?”
太宰沉默下来,林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下文,便转身要走:“不说就算了。”
可能是想解释一下当初一声不吭突然消失的原因,也可能是想为他曾经的行为道歉。只不过林檎现在也不是很需要这些,不听也罢。
看到林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走,完全没有了当年即便他迟到也能等上一个多小时的耐心,太宰不禁有些酸涩,但也没忘了立刻追上去,甚至想要伸手拉住她:“等一下,林檎——”
林檎对太宰这个举动感到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冒昧,而是她记得,太宰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
所以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并且稍稍后退了一点。
林檎的动作幅度不大,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只是她不知道,退半步的动作带来的杀伤力极大,就好像在明晃晃地告诉对方:不要靠近我。
太宰不由得怔住,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太宰感觉心头泛起一丝滞痛感,不是很重,但是持续时间很久,甚至细细密密不受控制地蔓延到了全身。
只是他很好地掩饰住了,甚至还能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林檎说:“我现在可以接受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了,要牵……要握手吗?”
林檎神色复杂地看着太宰:“你这个人真的是——”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词来形同太宰才能恰如其分,而太宰这种不着边际的态度也让她有点生气。
“不想就算啦,”太宰语气轻快,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插进了风衣口袋里,“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可以吗?”
“你要说很多话吗?”
“你对我真的很抗拒啊。”
其实也算不上抗拒,只是林檎觉得没必要特意找个地方坐下来说。不过太宰既然提出来了,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好吧,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去喝咖啡?我请客。”
“不用了,我们aa就可以。”
“诶——连个回请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毕竟你以前也请过我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