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面对妈妈连珠炮一样的追问,苏渺急得脸颊胀红,“那只是同学,送我回家而已!他是我们班副班长…”
“骗我。”苏青瑶显然不相信,“把你从梯口下一路背回来,还说不是在谈恋爱。”
“是我…大姨妈来了。”
她看到小姑娘身上系了件男式的运动衫,扯下衣服一看,果不其然,她裤子上都染红了。
“……”
苏青瑶无语了,“生理期还去爬山,你不要命了咩。”
“哪儿晓得嘛,我一向都不规律。”苏渺说着,便去洗手间洗澡换衣服。
苏青瑶在门口叮嘱:“别洗头,衣服裤子自己洗了。”
“嗯。”
虽然当妈的嘴上这样说,还是在苏渺打开喷头冲澡的时候进来,拿她换洗的衣服。
苏渺吓得连忙背过身:“哎呀,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冲进来。”
“怕啥子羞,你不是老娘一手拉扯大的啊?”
“我长大了啊。”
苏青瑶扫了光溜溜的小姑娘一眼。
她身上皮肤更白净如玉瓷,腰肢纤细,腿也长,身材是绝对有发展潜力的好身材,但就是…太瘦了。
她笑了笑:“有好大嘛,平平无奇飞机场,半点都没遗传到你妈。”
“妈!你烦!”苏渺都要被她气哭了,“快出去!”
苏青瑶拎着衣服去阳台上搓洗了。
苏渺洗完澡,一身清新地走出来,布洛芬也见效了,腹痛果真缓解了不少。
看到苏青瑶已经晾晒了她换下来的衣服和胸||罩,她连忙道:“那件外套,你没洗吧。”
“我才不帮男人洗衣服。”苏青瑶冷嘲道,“你自己弄脏的,自己洗。”
苏渺松了口气,在沙发边找到了迟鹰的运动衫,松了口气,拿了盆子过来,用温水浸泡搓洗。
苏青瑶见状,说道:“还说不是男朋友,一件衣服都这么宝贝”
“哪里,这件就千万不能和其他衣服混在一起洗,白色的,染色了我可赔不起。”
他的衣服基本都是国际潮牌,平平无奇的一件运动外套,看起来都不会太便宜。
苏青瑶严肃地叮嘱道:“你给我记着,长的帅的男的不靠谱,有钱的也不靠谱,你好好读书,以后找个老实的、不会骗你的。”
“妈,真的是普通同学,你别胡思乱想。”
苏青瑶烧开了水壶,替她加了些热水,让她用温水搓洗衣服:“就那种品貌的,就算是普通同学,你能禁得住不心动…还背你回来,啧。”
“哎呀。”
“哎什么呀,妈妈没跟你开玩笑。”
苏青瑶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迟鹰的不简单,“别泥足深陷了,才发现那是你要不起的,到时候有你哭的。”
她认真地搓洗这衣服:“我晓得。”
几分钟后,苏青瑶察觉到身边小姑娘心情明显低沉了下来:“不是吧”
“什么呀。”
“啧。”
“……”
苏青瑶摇了摇头,“没吃过爱情的苦,等你吃过了就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什么都是假的,赚钱才是硬道理。”
“不想和你说话啦!”
苏渺提着桶,去顶楼晾晒衣服。
刚晾上去,许谧的消息冒了出来:“和男神去爬山,情况怎么样?我刚刚都不敢打扰你来着,应该回家了吧。”
苏渺:“没有情况,在家里躺了一下午。tt”
许谧:“他把你鸽了?”
苏渺:“没、就我来姨妈,把裤子弄脏了。”
许谧:“啊这…”
苏渺:“还被他看到了。”
许谧:“啊这这这…”
苏渺:“还把他的衣服也弄脏了。tt”
许谧:“亲,这边建议换个星球生活哦。”
苏渺放下了手机,夜风悠悠地吹着,洁白的运动衫轻轻飘动着,笼上了一层暗黄的夕阳光。
她一个人坐在顶楼的梯上吹着风,望着远处奔流的嘉陵江。
不管迟鹰为什么忽然约她去爬歌乐山,还是一把子将她揽入怀中遮挡尴尬,还是背她爬上了九十三步梯口…
这些,都不是她有资格去肖想的。
但青春就像台风、像暴雨,像c城盛夏四十度能把鸡蛋煎熟的高温天气一样…是最不受控制的事情。
她看到嘉陵江对面那一幢幢平行而立的玻璃大楼,其中有一栋应该就是他所住的临江天玺。
他们看同样的江,看江面同一轮波光粼粼的夕阳。
但一江之隔,分割了云泥之别的两个世界。
她不该妄想,却还是禁不住要想。
……
不知道是谁看到了安全责任表,苏渺和迟鹰十一国庆一起去过歌乐山的事情,在班上传得沸沸扬扬。
秦思沅当然也听说了,但不知是因为那日兄长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有了别的念头…并未发作,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十月的竞赛很多,最有份量的是由首都高校牵头举办的国际数学竞赛,班上走了四五个,其中也包括迟鹰。
而十月底的校园开放日,嘉淇私高要举办家长学生联欢会,要求每个班都需得出一个节目。
这件事自然班主任周清华是不管的,一切都交由了自由度极高的班委团队来做。
班长全权负责。
当天下午的班会上,苏渺向全班同学征集节目,看有没有同学自告奋勇、想在联欢会上演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秦思沅身上。
秦思沅头都没抬一下,用美甲锉磨着手指甲。
苏渺定了定神,又说道:“如果节目能拿奖,会增加班级的集体荣誉分,落到每个同学身上都有好处,参加比赛的同学分数加得更多。”
她又问了一遍,仍旧没人举手。
甚至有男生开玩笑说:“全班最想要分的,不就是班长你吗,不然你上去给大家讲笑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