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会碎成渣滓。
次日临近中午,苏渺揉着昏沉沉的脑袋,醒了过来,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如此陌生。
她顿时睡意全消,防备地看着左右。
路兴北系着围裙,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醪糟红糖荷包蛋、从厨房里走出来。
“妙妙,你醒了?”
看到路兴北,苏渺一整个傻了,下意识地掀开被单看了一眼。
外套已经摘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毛衣,黑色长裤也好好地穿着。
除了脑袋有些疼以外,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和异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路兴北,这里是…”
“这是我家,听季骞说,昨天你一个人干了一瓶江小白啊,还是大瓶的,这酒量,有点厉害哦!”
“季骞?”
“是啊,他是运动员,平时锻炼了都会去按摩放松的嘛,昨天是他撞见你了,你喝醉了在门口跟保安吵架。”
“什么门口。”
“伊人…浴足店门口。”路兴北小心翼翼地说着,打量着女孩茫然而平静的表情,“你现在好些了吧。”
苏渺喝掉断片儿,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我为什么会去伊人浴足店…”
“算了,不提了,快来吃早饭。”
苏渺去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之后,坐到了茶几边,尝了尝桌上的那碗冒着热气的醪糟蛋。
路兴北像狗狗一样笑着,坐到了她对面,迫不及待问:“怎么样,小北哥手艺还行吧!”
“挺好吃的。”苏渺吃着热乎的醪糟蛋,舌尖酸酸甜甜,“路兴北,昨天你有没有…”
“有没有啥?”
“占我便宜?”
路兴北眼角勾着笑:“你猜?”
苏渺放下勺子,严肃地看着他:“你别开这种玩笑!”
“哎呀,有没有发生什么,你自己没感觉吗?要真有,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早饭?”路兴北给她递来一张纸巾,又伸手拨了拨她指尖的订婚戒指,“你还戴着它,你说我敢不敢嘛。”
“真的?”
“除非你有点失望,现在…也不是不行。”
苏渺白了他一眼,端起热乎的荷包蛋汤喝了一口气,暖洋洋的感觉漫遍了全身:“昨晚,谢谢你。”
“没事儿,跟小北哥说说,那个跟踪你的男人怎么回事啊,真的是你爸?”
提到这茬,苏渺放松的表情立刻沉了下去:“看样子…是。”
“也是奇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你有什么爸爸啊,这是哪儿冒出来的?”
“他坐过牢。”苏渺眼底泛过一丝冷沉沉的恨意,“好像是我妈妈报的警,他很讨厌我妈妈,听到她去世的消息还…很高兴,还骂我妈妈,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路兴北啐道:“渣滓。”
“是,渣滓。”苏渺低头喝了一口汤,平复心绪。
“那他是最近才放出来?”
“不是,早就放出来了,他说在澳门做生意,亏了钱。”
路兴北冷笑了一声:“在澳门做生意,骗鬼哦!这绝对是个赌棍!”
“嗯,我知道。”
她知道这赌棍男人会继续纠缠她,他会拉着她不住地下坠,直到彻底堕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哦,对了。”路兴北有些忐忑地望向她,“那个…今天早上你未婚夫给你发消息,我用你的指纹解了锁,回了他。”
苏渺心头一惊,连忙摸出手机。
看到了和迟鹰最后一条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