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聿:“……”
每当这时,无论周时聿在做什么,都得抽出时间回家,配合裴祤宁造人。
第一次不做任何措施地感受对方的身体,本应是各种情难难抑的场面,可夫妻俩却十分礼貌。
最传统的体位就罢了,为了赶这个最佳时间,有时周时聿明明还没怎么开始,裴祤宁催促:“快点快点,小蝌蚪再不进去要错过了。”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结束。
没有波澜,没有冲动,只有作为播种工具人的机械操作。
偏偏他勤勤恳恳地播了三个月的种,裴祤宁的肚子毫无动静。
这天下午快下班之前,裴祤宁胃里忽然涌上一阵恶心感,她差点吐出来,回了几秒的神,马上激动地打开抽屉拿出一根验孕棒。
玩了三个月的尿,验孕棒排卵试纸这种东西,裴祤宁几乎是家里,办公室都备着。
这么明显的反应,裴祤宁觉得这次一定是中了。
她关上卫生间的门,非常熟练地测试完后放在旁边等结果,同时拿出手机,编辑好跟周时聿报喜的消息,就只等着看到两道杠就发送。
可等了又等,五分钟,十分钟——
想象中的两道杠始终没有出现。
不可能。
不合理。
她都要吐了!
裴祤宁猜想也许是验孕棒不敏感,二话不说就悄悄去找了备孕期间负责照顾她的私人医生,抽血检查后发现——
是真的没怀孕。
裴祤宁太失望了。
医生通知了周时聿,从诊所出来,见到周时聿,裴祤宁没说什么,安静地坐到车里。
回去的路上,她还是难掩失落的心情,叹气,“都三个月了还不行,你说我们会不会一辈子都没宝宝。”
“人家备孕三年的都有,你才三个月。”周时聿安慰她,“别着急,会有的。”
可裴祤宁怎么能不急。
明明两人都做过身体检查,明明她照着优生优育的方法,甚至精确到了分秒,可连着三个月都没反应。
裴祤宁不禁想起一些坊间传闻,幽幽看向周时聿:“你有没有听说过磁场的说法,有的夫妻明明很健康,可在一起怎么都怀不了,但分开后换个人马上就没问题。”
“……?”
“我们会不会就是那种,我们会不会就一直要不上了?”
周时聿这时刚好把车开到家里的地库,他拉好手刹,皱眉看裴祤宁,“你在乱说什么?”
裴祤宁承认自己是有些胡思乱想了。
大概是备孕前太过自信,没想到现实一直在打她的脸。
裴祤宁趴在车上,有些沮丧。
周时聿从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但也理解裴祤宁自信被打击的心情,微顿,他叹口气,拉了拉裴祤宁的手,“你过来。”
裴祤宁像个委屈的小孩,抬起头,听话地坐到周时聿身上。
周时聿原本有很多话要说,可看到阅读灯下裴祤宁柔软的唇,那些话又被沉积许久的其他心思取代,他碰了碰她的鼻子,“你相信我吗。”
裴祤宁嘀咕,“相信你什么。”
周时聿低头,一边亲吻她的唇一边说:“我们会有孩子,一定会有。”
“……”
裴祤宁已经很久没感受这样雨点式的亲吻,不慌不忙,带着一点慵懒调情的味道。
所以尽管觉得周时聿只是在安慰她,裴祤宁还是听了进去,一边回应他,一边圈住他的脖子,“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都行。”
“……只能选一个。”
“那我选你。”
“……”
说到这里时,裴祤宁气息已经微乱,耳垂湿润地被周时聿包裹在口中,她脸颊泛起朦胧红晕,忽地察觉男人手里更进一步的动作,回了三分神惊讶道,“你干什么?”
周时聿没解释,只是又稍重地吻上她的唇,像是要堵住她的所有担忧和疑虑。
车内温度随急促的呼吸悄悄上升。
周时聿有意调动氛围,裴祤宁无法抗拒。
车窗紧关,她也没想到这辈子自己还能做出这样大胆的事。
大概是兢兢业业备孕三个月都没能成功,这一刻,裴祤宁也好像死了心似的,暂时抛弃了那些固定思维,完全融入了周时聿给她的快乐里。
这是三个月来,裴祤宁最尽兴最疯狂的一次。
她流了很多汗,也弄脏了周时聿的裤子,结束后那种极致的感觉,也让她忽然想开——
子女是缘分,强求不来。
“没怀就没怀吧。”裴祤宁趴在周时聿怀里自我安慰,“反正就算是真的没有,我也不会换别人的。”
终于把这三个月的憋屈释放,周时聿摸着裴祤宁的头,坦诚布公问她:“老实说,这三个月里,有哪一次你觉得开心过吗。”
裴祤宁眨了眨眼,“开心?”
“你总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时间,计划,把要孩子当成一个项目在做,稍稍哪里没做好就会紧张焦虑,可宁宁,那是我们的孩子,是结晶,不是需要得到反馈的项目。”
“……”
“完成这件事的过程应该是开心愉悦的,只有我们全身心地投入了,身体才会收到信号和谐地工作。”
周时聿都不想回忆这几个月里让他上班途中突然回来造人,以及造到一半马上要求掐着点结束的画面。
要不是身体好,人还没造出来,他某些功能可能已经被玩坏了。
裴祤宁听完他说的,认真品了几分钟。
情感上来说,裴祤宁赞同周时聿的言论。
备了三个月的孕,其实她也有点累,每次和周时聿都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连体位都不敢多换。
但科学来说,她又不太信。
同样的受孕方式,他周时聿的小蝌蚪是特别狂野还是特别奔放,认认真真在床上那么久不行,在车里激.情打.炮就行了?
因此,裴祤宁眨了眨眼得出结论,“你想骗我在车上来一次就算了,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