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塔尔莉如实说。
说实话,感受到疼痛也只有那战斗时的短短十几分钟里而已。再疼痛,就超过她的疼痛阈值,她晕过去之后,也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醒来时,这些外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德里茨垂下眼睫。
祂注视着塔尔莉单薄瘦弱的脊背上大片的瘢痕。在水汽的蒸腾之下,她的皮肤苍白得像块玉石,只有肩膀处点染着点点粉晕。而玉石的瑕疵太大,一条条、一片片,疤痕交错,新旧相叠。
祂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一小片痂皮脱落,露出新生的粉色柔嫩肌肤。像婴儿的肌肤一般。
就如同她生气勃勃的生命。
受了伤、挨了打,伤好之后,她又会变得崭新而蓬勃。
塔尔莉不敢转身。
她还记得自己在森林里初次见到现实的德里茨时那痛苦的感觉,纠缠搅拌在头脑里和胃部的晕眩感。
她可不想还泡着池就“哇”地一下吐出来。
身后响起水声。
哗啦啦的,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就长臂一伸,掐着她的腰,把她往后带。塔尔莉像一只落进捕鱼网里的小金鱼,连扑腾的水花都没翻起来,就被圈着腰,环进祂的怀里。
手臂修长有力,完全挣不开。
祂的头轻轻抵在她湿漉漉的发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