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现在,即便她立即服用了独孤辰的血,却仍旧止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痛感。
深吸口气,无力的将手臂垂落,她想要压下心中情感,籍此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
但是片刻之后,她开始后悔,方才没有让独孤辰将自己打昏了。
因为,你越是想要忘记什么,便越是会想起。
无奈而又苦涩一叹,她忍痛自睡榻下方摸索出一只包袱,从包袱里取出曼陀罗粉,仰头将药粉悉数倒入口中……
袁修月嘴上说,她只睡一会儿。
但因为曼陀罗粉的缘故,她这一觉睡的极沉,且一直到午夜时分,都没有要转醒的意思。
轻撩帘帐,自帐外迈步而入。
离萧然一袭淡青色锦袍,外披深色斗篷,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深夜的寒凉气息。
睡榻上,袁修月仍旧沉沉睡着,睡榻前,离灏凌一身雪白袍裳,本该给人出尘飘逸之感,但此刻,却让离萧然觉得,他的身影,格外沉重。
心下微凛,他缓步向前,于离灏凌身侧站定,而后轻轻恭身:“参见皇上!”
“王兄!”
不曾回眸,离灏凌声音低沉:“朕以为,以你的身份,留在她身边,她便可以不同,这样也是我和她,最好的相处方式,但是……我今日才发现,我错了……”
闻言,离萧然眸色微沉。
轻颦了眉心,他深凝着睡榻上的袁修月,双眸之中,隐隐闪过一抹痛色:“皇上,如今我已然将阜都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安氏行营也尊卑明日出兵先发制人,我们……该收网了!”
离萧然一语落地,寝帐内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沉默许久,离灏凌方才淡淡说道:“如今,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王兄……你可想好了么?”
对别人,无论做什么事情,他可以狠下心来。
但是唯有对离萧然,他却心存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