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自在生气的萧练眉头骤然一僵。
这是什么话?
凭什么他不想否认的时候就可以不否认,想否认的时候,就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暗桩。
实在狡猾。
听完,老大夫看向南北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鄙夷:“没想到小郎君竟是这样的人,居然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吗?”
若不是这二人都生得雍雅高贵,南北说话时的表情又十分诚恳,他定然要向官府禀报南北枉顾律法,私自买卖人口了,终归是晋王殿下亲自颁布的律法,他们平民百姓又怎可违逆。
南北愣住。
但为了不让老大夫将萧练的存在声张出去,南北只能暂时安抚他,同时也是仗着萧练听不见:“您有所不知,我对屋中之人心生爱慕已久,如今只想将他的眼睛医好,再明媒正娶。”
竖耳偷听的萧练呼吸骤停:“……”
与老大夫说好了钱凑够便去镇上寻他后,南北心情复杂地将人送走了,刚转过身,就碰见了从自家院里出来查看情况的何欢。
方才诊病的时候,何欢并未跟着一起到南北家,毕竟他知道自己跟炕上那个不是很熟,最起码的尊重要给到人家。
因此只能回屋等消息,直到看见了南北的身影,他才快步走了出来。
“北北,大夫怎么说的?”
南北叹了口气,伸出三根手指:“大夫说要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何欢大惊小怪地惊呼了一声,“我的天,这小倒霉蛋这么费钱,北北,要不咱俩夜里趁着他睡着了,将他重新丢回到荒山里算了。”
南北自然知道何欢是在同他说笑,想让他心情好一点,可心中被这三十两银子压着,他还是有些笑不出来。
“唉,都怪我是个偏科文盲,没办法帮那小倒霉蛋治眼睛,导致你要花这么多的冤枉钱。”何欢有些内疚地挽住南北的胳膊。
闻言,南北虽听不懂“偏科文盲”是什么意思,但不难听出何欢是在自嘲,于是慌忙看着何欢,急声道:“哪有,阿欢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否能活得下来呢。”
何欢笑嘻嘻地贴贴他的脸。
两人边说边往南北家的院子里走。
“哎?你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两只兔子?”何欢看着兔笼里的雪白团子,惊喜之余觉得有些意外。
“不是你让小宋先生送过来的吗?”南北诧异道。
“我什么时候让他送过来了?”宋茗启的猎物自然是由他自己做主的。
何欢稍一细想,顿时明白了过来。
那天他给宋茗启拿了几个南北做的小狗糕,他吃了两个之后,便像是吸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一样,猛地就蹿了起来,匆匆跟他说一句“嫂嫂我先走了”之后,然后拎着自己的那两只兔子扬长而去。
原来是去找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