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卖不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到三十两银子呢。”
想起萧练的眼睛,南北就满面愁容。
两人说话间,睡得有些不安的狗崽儿又开始哼唧了起来。
“它这么小,应当还不会尿尿呢。”
何欢恍然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扒开包着狗崽儿的小被子看了一眼,随即给南北展示了一下依旧干爽的布面,担忧道:“它要是一直不尿不拉,恐怕会被憋坏吧?”
“昨夜按照许练教我的,已经让小家伙尿出来了,尿了好多呢。”南北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狗崽儿的小爪子,“一晚上尿了三次。”
“那小倒霉蛋还懂这些?”何欢惊讶地问道。
看着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没想到还清楚这些,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这么会照顾狗崽儿,想来日后也会是个好爹亲。”何欢朝南北挑挑眉。
“爹亲?”南北迟疑着问道。
爹亲不是只有……哥儿才能当的吗?
关于哥儿,何欢的了解实在算不上多,以至于他认为脸上生着殷红的小痣,便都是哥儿无疑。
何欢点点头:“对,肯定是,面上有孕痣是哥儿,无孕痣就是汉子。”
南北是何等的相信何欢的话,听他说完,即便再惊讶,也仍是深信不疑。
“瞧着他眼尾那小痣红的,估计……挺能生的。”何欢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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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打水回来,南北都还在心里琢磨着何欢的话。
难不成……他真的是哥儿?
若真是如此,自己身为汉子,恐怕是需要避嫌了,省得影响了人家的名声。
经过何欢家院子的时候,南北便想进去跟何欢商量一下自己应当和萧练分开睡的事,却发现院门的木桩上放着一盒用来按手印的朱砂。
见天色渐暗,隐隐有落雨的势头,南北担心朱砂被雨毁了,就想着顺便给何欢送进屋里去。
可走到门口才发觉,何欢家的门锁着,估计是去谁家溜达了。
见状,南北只能先把朱砂带回家里,等到何欢回来再交还给他。
吃过了晚饭,也喂狗崽儿喝完了羊乳,南北抱着它,无聊地蹲在灶膛前烤起了火。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起身就进了屋。
南北会写字,屋里也有何欢闲来无事带过来的笔墨。
洋洋洒洒地写了几行字后,他打开手边的小盒子,将狗崽儿的小肉爪在朱砂上轻轻按了一下,而后印在了纸上。
看着纸上小巧可爱的狗爪印儿,南北将狗崽儿捧得高了些,贴了贴它湿乎乎的粉鼻子:
“画了手印儿,你以后就是我的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