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谕令

“皇儿先回吧,母后今日想见的是如卿。”

魏清璃略显惊讶,看向官如卿,说道:“她的伤势还未痊愈。”

“哀家见她不像是伤口未愈的样子。”杜庭曦绵里藏针,强势得不留余地。

官如卿一时语凝,不知该如何回答,皮外伤确实无大碍,可受伤也是众所皆知。

“看来皇儿是真的喜欢如卿,连哀家单独接见都不放心。”

官如卿轻笑,找到合适时机开口,她借着杜庭曦之言,玩味地问道:“有吗?皇上?臣妾可从没听过皇上对臣妾说喜欢呢。”

本可以逢场作戏,假装盛宠官如卿,也可以为杜庭曦上演一出宠妃误君的戏码。

可那些熟悉的伪装,张口就来的蜜语,魏清璃对官如卿却说不出口。

“朕先回宫,爱妃不要打扰母后太久。”魏清璃轻咳了两声,向杜庭曦行礼后便匆匆离开。

恰时,左相再次求见,一切刚好。

魏清璃走到凤离宫门口,回望而去,宫内深不见底,寂静空幽。她驻足凝望,仿佛看见两个面容相像的孩子,在那条青砖石道上,奔跑嬉戏的场景。

她背过身,远处的孩童身影渐渐消失。

一座宫门,温情永隔,天人永绝。

身穿龙袍一天,她便是权谋天下的君王,不问情爱,不付真心,只为皇室的千秋基业,只为太子皇兄未能实现的四海统一。

榕园连廊下,上官世青沏好茶,站在一旁,不多一言,寸步不离地守着杜庭曦。

面对杜庭曦这样的对手,官如卿必须聚精会神,她不仅要察言观色,更要注意对话和行为,是否会有漏洞。

“尝尝雨后新茶。”杜庭曦端起茶盏,拨开浮在上层的嫩叶,如品茶人般,细细品尝。

“谢太后。”官如卿心不在焉,不知杜庭曦单独召见自己是为何?

不可能是为了喝茶吧?

她做事求果,不喜拖沓,但很奇怪,在榕园心似乎放慢了。杜庭曦说话慢条斯理,语速不紧不慢,不加以太后身份的她,更像个温柔强大的长者。

两人沉默半晌,杜庭曦终于开口:“听说,你幼时生疾,你母亲带你外出求医多年,康复后才回京。”

“是,家母为了臣妾四处奔波,在外臣妾还习得一套浅浅的武艺,强身护己。”官如卿知道自己背景定是被查得清清楚楚,索性主动交待自己会武功之事。

杜庭曦微微点头,双掌内握,裹住佛珠,挂起浅浅笑意:“既然习过武,在外走动多年,你可曾听说过离剑山庄这个门派?”

官如卿表情微怔,伸手拿起茶盖,随意拨动着,思考如何回答这句话。

杜庭曦怎会知道离剑山庄?

思考片刻,她回答:“臣妾不知,但也听闻过此门派,只知神秘,不曾见过其人。”官如卿知道离剑歌无事不离山,应该没几个活人见过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