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当然不能提醒你,提醒你哪里还来的热闹看?

接下来几天,宋砚都呆在家里,工作也都在家完成,林历添偶尔会见到宋砚公司的人进出别墅,宋砚在众人面前也依旧保持着那副难以亲近的模样。

等到私下只剩下两人,宋砚还是会变成他乖顺的小哑巴。

但是,只要他有撩宋砚的苗头,宋砚就会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或者红着耳尖躲到一边去,当没听见。

林历添叹了口气,靠在门边,揣着兜看着在花园里忙碌的宋砚,幽幽问道:“小哑巴,你在干嘛?”

宋砚转过头来,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喷壶,“在浇水。”

纯棉的米白色家居服在他身上大了一圈,下摆堆叠在腰间,勾勒出腰肢的线条,无框眼镜别在领口处,素白干净的手腕上缠着一个黑色的小皮筋。

宋砚只比林历添矮一点,因为是早产儿,先天不足,骨架又小,看起来总是瘦弱些,肩背单薄,细细一圈的手腕随便一掰就能折断。

不见外人的时候,他总爱把头发散落下来,显得温润无害。

林历添揣着兜凑过去看他手下成排的玻璃器皿,“种的什么?”

两个人贴得很近,呼吸的气流不分彼此地纠缠,打在宋砚颈侧,一小片接近透明的绒毛颤巍巍立起来。

抓紧喷壶的手一抖,水洒在地面上,扬起一阵土腥味。

察觉到这个人又想把距离拉开,林历添率先直起身体,坦诚地直视对方,好脾气地重新再问一次:“种的什么?”

他竟然有点不忍心看他不自在的模样。

只能见好就收。

那么多年的心意,想送出去的人犹豫不决,想接受的人自然也不能操之过急。

“郁金香。”宋砚飞快眨两下眼睛,拼命忽略自己矛盾的心意,“黄色郁金香。”

黄色郁金香有很多美好的寓意,在欧美那边却有一种极其消极的花语——

无望的爱。

林历添心头泛起酸涩,不浓烈,却像一种浅淡有毒的芬芳,侵蚀每一寸神经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