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确定得太突然,林历添不在他面前,他总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全是泡沫堆成的幻象,睡一觉再起来就破了,两人的关系就会回到从前。
林历添看了眼空调控制器显示的温度,“早上淋了雨,太冷怕你明天感冒。”
“嗯。”宋砚含糊地应着,然后又问了一次,“你不睡么?”
酒店的床很大,容纳两个男人绰绰有余,但是宋砚还是往后挪了挪,留出足够的地方。
他脑子一片混沌,已经困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睡觉很安分的,不会碰到你。”
语气一本正经,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和不解。
“睡,现在就睡。”林历添失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困了和醉了差不多,于是躺到宋砚身旁,哄着他,“碰到也没关系。”
宋砚这才终于舍得闭上眼,不忘小幅度地点点头,复读机一样重复,“嗯……碰到也没关系。”
他说他睡觉安分,是真的安分,他睡觉时习惯右卧,两手收拢,蜷在胸前,人躺得笔直,规矩得要命。
这是因为小时候生病养成的姿势。
宋砚脸长得好看,身姿又挺拔,规矩起来不仅不显得呆板木讷,反倒是清冷不可靠近。
估计是太困了,后脑的小揪也没有解开,林历添怕他这么睡不舒服,抬起手臂,放轻动作,绕过熟睡的人的脖颈将发圈解下来。
柔软的头发失去束缚,散开在枕头上。
林历添把解下的发圈戴在手腕上,拨开落在脸颊的碎发,宋砚对于他的触碰没有任何反应,呼吸绵长均与,自顾自睡得香甜。
林历添没有拥住他,而是把手覆在他的手上,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