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他们先经过了宿舍旁边的篮球场。
现在是正常上课时间,还刚下过一场雨,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却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白红色的球衣,独自运球上篮。
他透过车窗看过去,场面刚好定格在男生高高跃起将球送进球筐里。
车停在男生宿舍大门前,前面的门吱的一声响后打开,裁判社的其他成员越过他,一个接着一个走下车,到他面前时扭头和他告个别,“社长我先走了。”
“社长再见。”
“社长辛苦了。”
他嗓音带笑,少年的眉目疏朗,一个个都应了回去。
等所有人都下车后,他将哨子握回手心,两手抄进运动外套的兜里,下车,朝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梦境不讲究逻辑,上一秒他还是第一视角,下一秒就转换成了旁观者。
他看见自己回到篮球场上,穿过偌大个空荡荡的球场,停在另外一个少年的面前。
少年已经停止运球,瘫坐在脏污的地上,掌心撑在地板上,曲起一条腿,急喘着粗气,白红色的球衣被蹭脏,上面有大块大块斑驳的灰渍。
他认得出自己,却看不清对面那个少年的脸。
然后就是一些错乱的画面,一会是他蹲在少年面前,唇齿翕张,说着什么,少年垂下头不发一言;一会是两个人都站着,少年转身要走,他眼疾手快拽住少年的手腕。
天地之间,空落落的,就剩这两个人。
画面的最后,他将口袋里哨子掏出来,抛进少年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