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路带上博士,把宋砚带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回忆完毕,黄老扯开话题,继续问:“南大是所好学校,学的什么专业?”
“新闻。”
……
等洗碗池所有的碗都洗好,林历添转过头,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向坐在客厅里的人。
木沙发上,宋砚和许铭杨分坐在师母身旁。
宋砚坐在靠近厨房的位置,半长不短的头发被别在耳后,师母说话的时候他会垂头认真地听,肩颈处小幅度佝偻着,长腿随意交叉,浑身透着一种疏疏淡淡的沉静,看起来却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放松。
“肺的问题,吃药反应太严重,得动手术。”
师母身体不舒服,说话的时候,胸膛急促地鼓起又瘪缩,像个残破的风箱,强打起精神和两个人说话,“没什么事,就你老师大惊小怪的,这次返聘期还有两年就满了,我又不是等不起,哪有这么急,年后就要出国。”
许铭杨马上帮自己导师说话,“老师是担心你的身体。”
“老了,难免的。”师母却不当回事。
宋砚不太熟练地关心人,“师母,你太瘦了,生病了也得好好吃饭。”
老人抬起干枯起皮的手摸了摸宋砚的脸,满脸心疼,“能有你瘦?我和你老师要走了,你周末蹭饭都找不到地方,之前好不容易养圆乎一点,一场车祸,又瘦回去了。”
说是这么说,但她发现宋砚和以前不一样了,像一颗原本腐朽凋零的树木终于迎来生机,生长出茂盛繁复的枝叶。
宋砚眯着眼睛笑了笑,摇摇头不说话。
几个人一直待到下午,才从导师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