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学生注意到林历添,目光被他的脸吸引过去, 窃窃私语地猜测他是来旁听的学生还是来听课的老师。
幸好教室足够大,后排的小插曲没有引起讲台上的人的注意。
站在讲台上的宋砚穿着黑色的长款羊毛大衣,身行高挑利落,鼻梁上还架着在家偶尔会戴的那副眼镜,长到阻碍视线但又没有时间去剪的头发被随手抓到脑后扎成一个小揪。
本来显得稍沉闷的衣着被脖子上的卡其色千鸟格围巾点亮。
好看得内敛沉静,气场强大,和在家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
林历添坐在座位上, 专注地盯着讲台上的人看。
要不是那条围巾是他替宋砚挑的,他合理怀疑讲台上的不是他家宋老师。
因为忙着考察的准备工作, 从前总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的宋砚最近早上怎么都睡不醒, 连早餐都是拿在手上车上再吃。
困得猛了, 围巾都落在车上,早上的时候还是他将人拉回来车上围好围巾, 才把人放下车。
宋砚不知道教室多出一个人,继续讲他的课,“世界上最北端的小镇朗伊尔城坐落于svalbard, 也就是斯瓦尔巴群岛上, 岛上常年覆盖大量永久性冻土, 永久性冻土的稳定性使得这个地方被选作人类文明火种的最佳保存地, 几乎所有支撑当今社会运转的开源代码都以胶片的形式存储在这片冻土之下……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永不融沉的北极永久冻土可被视为地球的暂停键。”
语调像汩汩不息的溪水, 缓缓述说的方式让林历添有点着迷,眼底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听宋砚说完一大段话,台下有学生提问:“全球变暖也不会影响北极冻土的稳定性么?”
宋砚:“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气候变化只会影响到最外层几米的永久冻土,对比北极已知的冻土深度,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