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那头激情酣畅。
齐焕正跟着节奏喝得摇头晃脑,抓起酒瓶就要重新满上,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隔着布料传出振动。
有电话进来了。
原想着直接挂掉,猝不及防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齐焕一愣,匆忙推开包厢,找到个安静的环境接起。
“喂傅哥,啊你现在就要回去了,怎么不再多留一会儿……什么,厕所里有个人喝多了骚扰人,现在躺着地上?!好,我马上报警叫警察来处理……”
齐焕一边通话一边往酒吧厕所赶。
“不过怎么突然要回去啊,今晚不是来玩通宵吗?唉好吧,我知道你傅大影帝忙。”
“嗯?什么声音,你旁边是有人吗……哦好好我不问了,你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打110——”
看清厕所里面的景象,齐焕话音戛然而止。
“傅哥,你确定要我拨打110而不是叫救护车?”
“这瘫地上的人看着都快歇菜了啊!!”
“……救护车号码多少来着?”
那头齐焕人都傻了,傅灼枭垂手挂断了通话。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酒吧出口的后门,这个时间点很少会有人从这经过。
傅灼枭面色凝重地望着眼前的男生。
自认识沈簌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以前有凌乱的额发挡着,只知道他应该长的不错,可惜性格太差劲,不过这都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是真的谈恋爱,而是各取所需的合约关系。
头一次看清五官,傅灼枭不得不承认,确实比他见过的所有一线男明星还要精致好看。也难怪会招惹到变态想要对其下手。
“刚才为什么傻站着不跑?”傅灼枭眸光冷冽似冰,语气近乎质问,“你以为你这三个月以来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我不碰你,你就去勾搭其他人,勾搭不成,现在就已经饥不择食到连那种男人都可以了?”
斥责意味显然。
沈簌愣愣抬起头,宝石般的金色眼眸水光潋滟:“我做了什么?”
傅灼枭就看到他睫毛很长,蝴蝶振翅般隐隐颤抖着。
外表看上去,确实很乖的一男生。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浮出水面,傅灼枭嘴角一咧,禁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冷嗤。
自己也说了,只是外表瞧上去。表现得再乖也都是假象。
这小子可是敢在人酒杯里下药的。
“那应该问你自己。”
闻言,沈簌脑袋一点一点磕下去低头,可能是药劲上来了,清脆的少年音稍显沙哑:“问我自己干什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他越想越觉得无辜,小声叭叭:“我是真的跑不动……”
那语气软乎乎的任谁听都忍不住心尖一颤,生出怜爱来。
傅灼枭没觉得有什么,只当他在故意装可怜。
毕竟先前包厢里已经在他身上栽了一跟头。对此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就算这小子再怎么示弱装柔弱,自己绝不可能再心软。
“跑不动?你是腿废了还是截瘫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把酒杯扣你脑袋上。”
傅灼枭面无表情地说着,想象中自己的语气十分冷硬恶劣,实际上比前一句不知放缓了多少倍,要是忽略内容,说句“温和”都不为过。
出口处有人路过。他话一顿,从大衣口袋摸出一盒烟,还没点上,余光隔着墨镜瞥见沈簌低着头,脸颊绯红,呼吸加快,身体也不明显地发着抖。
这就吓到了?
“抖什么,我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沈簌埋头不说话。
还是在抖。
傅灼枭把他抖到飞起的一根金色呆毛看了两秒,眉头皱得能挤死蚊子。
刚拿出的烟盒又被他放回口袋,取而代之拿出的,是一张价值七位数的支票。
沈簌颤抖着手接过来的时候,一滴汗沿着白皙下巴滴落,他迷茫地抬起眼:“……这是什么?”
“利用你的精神损失费。”男人言简意赅。
沈簌眨眨眼,呆呆瞧着手里的支票,大脑缓慢运作了好久,才意识过来——傅灼枭这是为利用原主一事在给予赔偿。
“可是,我们一开始不就是白纸黑字的合约关系吗?”
沈簌脑海里是有关原主的记忆的:“你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是给的太多。
傅灼枭嗯一声,慢条斯理反问:“但你不是陷太深?”
“啊?”
“每天追我到公司吵着让我给一个交代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