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

长期被黑潮污染而形成，能强化邪神的污染值，也能异化人类和怪物，让其拥有接近于邪神的力量。

“刚才你也注意到了吧。”林与砾把这张纸折好放进口袋里，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空气中裂开一道缝隙，他降临了，好像是什么虚空多维生物……这也太假了，毕竟我那群前同事你也知道，祂们大部分都是从深渊爬出来的。”

“而且，他太谐了。”

“。”系统道，“这倒没错。”

y先生太喜欢高逼格，反而弄巧成拙，加之演戏不够认真，不清楚深渊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单方面认为所有邪神都是“降临”。

当然不排除深渊里有一群真正的危险神明，但事实是除去排名靠前的少部分，大部分都只是阴沟里的生物。

邪神是人类戴的高帽子，一个笼统的称号代表不了所有存在，这也是深渊排名存在的意义——区分出哪些是真正应该提高警惕的极端危险分子，以及什么是披着皮不入流的十八线货色。

黑石确实很少见，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宿主会突然露出笑容。

毕竟和其他邪神不同，林与砾不需要黑石来强化能力、增加污染值，这东西对他来说就像个装饰品。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了脑海，系统正要细想，突然注意到蛇形戒指抽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气温急速下降，天花板和地面发出被冻坏的咯吱声，床身开始结霜，呈现出肆虐破坏后的蛛网纹路。

林与砾仍然继续刚才的动作，就像没受到任何影响。

空气被无情地拉扯划破，一个高挑的身形刃开了空间，缓缓浮现在了他的身侧，抬起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指。

和他极度温柔的虚幻动作相反，皮肤上传来的刺骨寒冷让人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在林与砾分去余光的时候，这个幽灵松开手，抬高了手腕，让他能够看清楚表盘。

时间指向了晚上九点。

系统回过味来了：“是散步时间。”

幽灵再次握住了林与砾的手。

虽然只是一个残缺的意识，具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但仍然需要类似宠物的关爱。

毕竟考虑到他的主意识是什么样的存在，只堵不疏是不可能，他们之间约定有出来透气的时间。

林与砾低下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在系统出声准备说点什么之前，林与砾已经松开了两人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我现在没有时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幽灵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他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莫名带着一点的困惑和沮丧。

残缺的意识无法理解什么是正确的时间，只知道这是他们说好的事，但对方却没有继续再拉着他的手。

“不会忘记的。”林与砾道，“以后会补回来，只是不是现在。”

“……”

在他的注视下，幽灵朝前伸出了手，像只讨要食物的流浪狗。

林与砾皱了皱眉：“你不相信我，真过分。”

幽灵依然不动，只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表明了他的态度。

林与砾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和他拉了拉勾，配合道：“满意了吗？”

令人意外的是，眼前的青年立刻点了点头。

就像一只很好哄的听话小狗，稍微给点甜头就开始摇尾巴了。

他没有立刻放手，而是借着拉钩的动作，将林与砾的手拽了过来，眼帘垂下，睫毛轻轻扫过他们交握的手指，将侧脸靠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身形才变得透明，一点点在空气中消失了。

系统啧啧出声：“你们在搞纯爱吗？”

林与砾没理它，犹自盯着空气看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收回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系统能够察觉到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刚才还难得有兴趣哄前男友，现在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和坐过山车一样，快得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