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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之坐定后,月寒烟也在他身旁坐下。

这时一位擦着白粉面妆的年轻学子说:“敢问皓之兄,人的本性是什么?”

楚皓之摇了摇扇子,慢条斯理道:“凡是人,不论尊卑贫富,上智下愚,都有灵性良心。”

楚皓之此话一出,不断有学子起身反驳。

“但夫子曾言食色性也。

不知皓之何解?”

楚皓之微微一笑:“这难道不正是指人的本性吗?用色字显然指人而不是指禽兽。

因为禽兽称发情,不称好色。”

“禽兽掠食只求餍足,人的食欲却不仅仅是图生存,孔子不是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吗?”

“那皓之又如何看待世界唯一永恒的就是变化?”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或许,朋友会离去,恋人会陌路,美人会迟暮,但每个人为维护美好感情而付出过的牺牲和努力,却是永恒而不可磨灭的。”

“换言之,努力让身边的人得到幸福,本身就是一种追寻永恒。”

楚皓之不疾不徐地说着,眸子却透过人群望向远方,悠悠叹息,似乎想起了某个人,他想起了寒冷的冬日那个吵着要替自己暖被窝的少年。

“皓之兄的思想果然高远,不愧为齐阁老的弟子啊!在下不才,也有个疑问想请教皓之。”

“孔子很重视名,说名不正则言不顺。

而《吕览》认为事物的价值在实,所谓良剑期乎断不期乎镆铘;良马期乎千里不期乎骥骜。”

“请问我们读书人又该如何处之?”一个年轻学子诚恳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