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接着说,“小道消息,有人趁着股价下跌在大批量收购南星集团的股票,换句话说……”章鹤停顿一下,似乎也心有惋惜小声叹了口气。

“南星再这样下去,怕是就快要易主了。”

赵相言又恨又痛,听得咬牙切齿,董事会的人巴不得赵焺下台,甚至不顾集团利益,也要借题发挥扳倒赵焺,这当中更深层的东西他还不清楚,他只知道,赵焺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不孝子,狼心狗肺的大混蛋。

可他知道,他哥不是这样的,他哥……

心仿佛在被撕扯,赵相言什么话都说不出,全身缩作一团,流着泪低声呢喃。秦沛容靠近了听,来回只有几个简单的词,“爸”、“妈”还有“哥哥”。

秦沛容不解地看了一眼章鹤,章鹤无声摇了摇头,秦沛容看着揪心,搂紧他安慰,“别哭了,妈在这,妈以后多打几份工,不让你受苦,你好好养身体,出院了咱什么都不想了,好不好?”

赵相言紧紧攥着手里的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陌生的女人,他真正的母亲正在受苦,可他既不能在身边安慰,也不能去看她一眼。他像是被丢在无尽深海的一根稻草,任由惊涛骇浪将他掀翻沉浮,却连呼救和呐喊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已经不是赵相言了。

“阿姨,您方便出来一下吗?”章鹤打断悲伤的气氛,秦沛容抹掉眼泪,点点头。

两人去病房外说话的间隙,赵相言依然坐在床上发呆。等章鹤回来后,秦沛容摸着儿子的头嘱咐,“妈要赶回去上班,今天跟单位说一声早点回来陪你,章先生,麻烦你先照顾他。”

说完不见床上的人有何反应,她干着急又没办法,只好拜托地看了看章鹤,对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秦沛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