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担心你们正睡着,刚好,快趁热喝,章先生也一起吃,我准备的多。”
保温桶被打开,里面同样是菜粥,但比起外面买的好太多。青菜切得很碎,粥一看就熬足了时间,软烂粘稠,米香四溢,赵相言被热气一熏,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想苏韶韵了。
“怎么哭了?”秦沛容赶紧抽了张纸给他擦脸,“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说完担心地看着章鹤,章鹤也不知道他突然哭什么,但这样子他也说不准是不是恢复记忆。
“没有。”赵相言低声回应,心里埋怨这身体太敏感。他吸了吸鼻子,开始盛粥,“谢谢阿……谢谢。”
当着秦沛容的面,他既叫不出阿姨,也叫不出妈。
小的时候被他哥揍了,他就会抱着苏韶韵哭,眼泪三分真七分假,连赵康成这个做父亲的看着都心疼。后来长大了,全家人都宠他,他就没再掉过眼泪,也不是个爱哭的人。
秦沛容送完饭匆匆离开去上班,章鹤问他,“你哭什么?”
赵相言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失忆患者,也不打算这么快和他摊牌,戳着碗收起难过,“感动不行吗?”
章鹤听他扯淡,没再追问。
康复期可长可短,完全在于个人身体素质和复建训练。赵相言多余担心,章鹤终归还要工作,即便是在他昏迷期间也不是一直陪着,他醒来三天后,章鹤就请了护工来照顾他,不怎么出现在医院了。
毕竟有自己的公司,在医院的三天积攒了许多工作,一时忙不完,赵相言刚好乐得自在。
秦沛容每天雷打不动地来给他送早餐,每次都来去匆匆,赵相言跟这个陌生的女人完全没话说,除了谢谢,就是沉默。他知道这个女人每次都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大概是过去的不堪言,现在的太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