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天山脚下已经是第六日的黄昏。雪山如同蜿蜒玉龙,将落日也吞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些许余晖通过山上的皑皑白雪映照下来。沈沉本来打算住一晚,明早上山,但看蒋初阳的意思,却是一天也不想拖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是在茶馆稍作休整。
一进到屋里,蒋初阳逐渐回转过来,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带着个老拖油瓶,可真是辛苦你俩了。”
钟晚笑嘻嘻地给他到了杯茶:“蒋前辈哪里的话,您上次说的天山旧事,我还想继续听呢。”
蒋初阳打起精神:“对,上回说到哪里了?”
钟晚极其自然地接道:“上回说到,空青仙子在平江夜宴上一战成名,继任天山掌门。空青仙子不仅医术出神入化,武功也如此了得,真是一代豪杰。”
这几句话哄得蒋初阳呵呵直笑,对钟晚的喜爱显然又多了几分:“那是自然。我再同你说一件事,你们都知空青最擅长使白绸,但她曾经使得最好的武器,其实是长鞭。只可惜……”
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邻桌一阵大笑和拍桌声打断。蒋初阳面色不悦:“哪里来的乡野村夫。”
钟晚却毫不在意,顺着嘈杂看过去,却是一群人众星拱月地围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约莫是个乾元。
他们正乐不可支,完全没有听到蒋初阳的嫌恶,对着那个公子哥起哄道:“刘哥!那你答应那个坤泽了没有啊?答应了吗?”
有人“呸”了一口:“那还能不答应?刘哥不答应不是乾元哇!那可是坤泽,咱们见都没怎么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