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亥悄无声息地将门关上,心中简直是惊涛骇浪、风起云涌。他本来想随意去桂树那里看一眼就回去找师父,这下却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将那桂树检查了一遍,又叫来长于侍弄花木的师妹,请她之后帮忙照顾。
忙完这一通,他才看到钟晚和赫连镜相继从主殿走出来,只不过脸色都不大好,仿佛吵了一架。二人作别的时候又谈了几句,孟亥偷偷靠近了仔细听,才勉强听到“乾元”“结印”几个暧昧至极的词语。
他心中到底好奇,陪钟晚回去时便忍不住旁敲侧击:“我该叫您师伯还是师叔?”
钟晚笑道:“你还是不要这样叫我,我瘆得慌。”
孟亥恰到好处地送出一句:“可我见您与掌门师伯……”
钟晚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但碍于种种,不好讲给他知道,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尽想些什么东西。我同你掌门师伯什么都没有。”
孟亥一偏头躲开他的手,好像很不习惯。钟晚看到他的动作不由一怔,随即展颜道:“你现在就同我先前认识的一个小孩儿一模一样。”
孟亥早熟得很,最讨厌别人说他小:“我才不是小孩。”
钟晚拍手笑道:“这句话也一模一样。”
他们来的时候才是正午,此时已经夕阳西垂,金红余晖洒落在高山芦苇上,色泽流转,有一种别样的美丽。钟晚似乎被这几句话触动了什么心事,一时无言,望着那成片的芦苇出声。
孟亥打量了他一会,突然问道:“他现在在哪?那个你认识的小孩。你们最近见过吗?”
钟晚忍俊不禁:“他现在不是小孩啦,见不见我都无所谓,爱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