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就让赫连珏一番绮念泡了汤。赫连珏不免有些失落,连为仲父收拾铺盖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那头钟晚却对此无知无觉,还在回味竹林里酣畅淋漓的一战。沈沉虽年幼目盲,但已依稀可见来日风采,与他过招颇合钟晚心意。钟晚正想着什么时候再偷偷溜出去找他一回,忽听得万方元开口道:“阿晚,你觉得……赫连珏那小子怎么样?”
钟晚刚刚回忆到沈沉的一式“望舒吟风”,闻言有些诧异:“赫连师兄吗?挺好的啊,还能怎么样?”
万方元道:“你觉得他挺好的?那你说说,好在哪儿了?”
他语气有些古怪,钟晚笑道:“师父,你到底是要我说好呢,还是不好呢?”
万方元恨铁不成钢:“哪有我说好便好,我说不好便不好的道理?你自己想想,你觉得这么个乾元,好还是不好?”
钟晚这才明白过来万方元拐弯抹角在问些什么,不由失笑:“师父,赫连珏作为师兄,自然是很好的。”
万方元追问道:“其余便没了?”
“其余便没了。”
万方元叹了口气,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通,道:“你当年分化成坤泽,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师父本来替你惋惜,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只不过之后的路走得吃力些罢了。”
他们师徒二人都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极少有这样推心置腹的时候。钟晚知道师父是真真正正地对自己好,也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做派,端端正正、诚心诚意地向万方元解释:“师父这就多虑了。弟子分化成坤泽,除了要多服些药之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坤泽习武吃不吃力,本是人心一念之偏见,若是心无旁骛,自然无所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