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之前就猜测他练了与程妙彤一样的驻颜之术,果然,程妙彤见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苍老之态,竟丝毫不惊讶,反而冷冷笑道:“她倒是好,还把这门功夫给你学了。”
蒋初阳开口, 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粗哑:“不是师姐给我学的。”
程妙彤嗤笑了一声,并不相信:“蒋师叔,多年过去,你怎么连一只小小的万花蜂都避不开了?难道,你是故意叫它蛰你,好叫我们发现你和你身后那位时晔公子?怎的,你也知道你打不过我,想逼迫时晔出手不是?”
蒋初阳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叫它蛰我,是因为有一样东西,只有我使不出一招半式天山武功的时候,我才能用得了它。”
程妙彤不由大惊失色:“你自废了天山功法?”
蒋初阳不言,只是“当”地将握了多时的剑丢在地上,那柄银光闪闪的长剑落入水坑,渐渐地往下沉,触了底,贴在母虫窟腥臭的地面上。
紧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条古朴却结实的长鞭,鞭柄雕刻华丽无比,正是他在七巧密道中,穿过程妙彤胸口,叫她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神志不清的那一条。
只听“哐啷”一声,桌上的杂物已经被程妙彤的水袖甩了一地。程妙彤五指紧握桌角,力气大到几乎要将桌子捏碎,脸上已经是滔天的恨意。罗杉猛地抓住程妙彤的手臂,低声道:“师父,记着宋公子……”
宋夜南还在某个地方,等着被练成离字本的她“唤醒”。
程妙彤这才稍稍回过一些理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道:“早知道空青把这个也给你了,当时我就该杀了你,蒋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