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东暂时收了声,等逢汀和逢莹要回家时,悄悄跟了出去,拉着逢汀单独走在后面,压低声音道:“你趁早断了跟那个人的来往,听见没有。”
逢汀被他扯着胳膊发疼,硬着声音说:“没听见,听不见。”
“你跟他在一起图什么?我听楠楠说,之前这人两个多月没联系你,后来跟你说自己进局子了,是不是真的?你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你真的要把我气死。”
逢汀道:“我图他对我好。”
魏东东道:“我在问你坐大牢的事,这是你胡诌的,还是真的。”
“他不是坐大牢,因为公司的事,只是被调查,法院都没有起诉。”
逢汀说的一句比一句更不靠谱,活像被传销洗脑。
魏东东气得头疼,一个没注意,就被他跑了,反手把他关在逢家门外。
接下来的几天,逢汀都躲着魏东东,甚至换了个入口进地铁站。
好像生怕被他抓住催分手,要以一己之力,把杀猪盘演成梁祝。
其实江明楷并没有联系逢汀,他一直在出差,忙得脚不沾地。
他爸江文智去世得很意外。
两个多月前,集团在并购时出了点小问题,父子俩本只是作为董事会主要成员接受例行调查,江文智却突发脑梗,没救过来。
这件事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江明楷被困在了检察院。
现在出来了,家里只剩下他妈,和一个在读书的弟弟江明月,此前没有任何接触生意的经验,要靠江明楷把家撑起来。
出差刚回来,下午有一个没推掉的冷餐会,江明楷应酬了一个多小时,准备要走了,一个老同学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江明脸色发冷,眼神冻人,看那人接过门童拿来的车钥匙,亲手递过来,说:“大哥,看来你最近是真的忙,我听明月说,你都没时间回家。”
江明楷乍然成为集团一把手,又刚从里面出来,直属员工还好,有远一些的下属公司直接开摆,烂摊子多得外人无法想象,江明楷当然忙。
话又说回来,其实这些也都不算大问题。
公事一件一件来,总有办完的时候,江明楷不是商场新手,其实并不感觉到手忙脚乱,也没有真正让他头痛的难题,只需要摊时间进去。
只是短短几十天内,父亲江文智去世,弟弟江明月在他被调查的那段时间东奔西走,为了尽快保他出来,不得已跟乱七八糟的人结了婚。
只有这两件事,是人力所无法挽回的。
现在江明楷出来了,江明月不肯过河拆桥,立刻跟那个孙子离婚,所以两个人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江明楷并不准备给这种趁火打劫的人分毫面子:“谁是你大哥?我姓江,你姓什么?”
这人却并不生气,生了一幅高个子,却很能低头:“以前是同学,但现在我跟明月结婚了,你是明月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
“临市那边,本来我也打过招呼,但人家说你都处理好了,我就抽空去电子厂转了一圈,原灵的专利你们需要的话,让秘书谈,签个转让合同就行。其他地方有用得着我的,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
他还试着跟江明楷打商量:“你给明月送来的离婚协议,我看了,真的没必要,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的喜欢他,要真是为了钱,也不用兜这么大圈子,你说我能在信托上面操坏心吗?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江明楷冷眉冷眼地走出去,在车上给他妈打电话,问这个信托又是怎么回事,才知道趁火劫弟的人不光跟江明月领了证,还给江明月名下投了笔十亿打底的信托。
十亿信托的受益人江明月接到哥哥电话,第一句话就讲,我正在去同学家吃饭的路上,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其他事有空再聊。
此时此刻,魏东东的家里,魏楠楠第一次自我审视,认为要是给江明月知道她都这么大了,还在上初三,实在是太丢人,于是勒令家人在她自我介绍为高中生的时候装没听见。
一边的逢汀认认真真地剥蒜,也在等魏东东带江明月回来面基。
虽说这只能算是单方面的期待,依然令人十分激动,却又突然收到已经多日没有联络的江明楷的召唤。
微信消息只有短短四个字:【我回来了】,却在逢汀心头荡起无穷的涟漪,趴着,躺着,跪着,站着。
几番思索,以后跟人善钱多的江学长见面的机会,比跟男朋友约会少多了,想明白这个道理,最后逢汀毅然决然地放下了蒜,飞奔向酒店公寓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