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她神情一转,瞬间换上了一张满脸凄苦的面具,就连眉毛都往下撇去:“但是……魈哥,我不想学这玩意。”
让她去把全身的鳞片染成绿色都比学机关术好。
魈抬手摸摸她眼看着头发已经薄了不少的脑袋,叹了口气:“若陀龙王说的其实很对。你就算向帝君告状,我想帝君也只会说,他很乐意看到你学习。”
毕竟,栗茸可能会去到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
届时的危险,只能由她一个人扛。
那么比起让她之后受伤,还是现在多学习一点比较好。
就连最容易被栗茸的撒娇动摇决心的魈都这么说,那整个璃月也就别再想找出一个可以管得了若陀老父亲那颗望女成龙的心的人了。
魈戳戳她脸颊上的软肉:“别撅着嘴了,我陪你一起学?”
栗茸拍掉他的手指,点点头:“好吧。”
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在这里坐着受罪,总比一个人枯坐对教材来得好一些。
至少心理上会舒服很多:虽然贫道也没有脱离苦海,但是道友毕竟和我一样嘛。
然后……
然后栗茸就被冰冷的现实再度甩了一个巴掌。
十分钟后,魈:“我都会了,小鱼可以不用等我了,翻页吧。”
栗茸:“……”
她幽幽提醒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没看懂呢?”
魈:“……”
他捏捏喉结,轻咳两声:“我突然想起来我也还有一个难点没有完全吃透。”
栗茸没有说话,但心理嘀嘀咕咕:不会安慰人可以不用安慰,这样一说她更觉得自己菜到家了。
她抬起头,双眼平视前方,望空一切,感叹道:“可能是我这辈子就和机关学没有缘分吧!”
传说中的情深缘浅,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条龙和理工科。
蒜了蒜了,她这头蒜就算勉强挤进了学神堆里也不过是橘外人而已。
还是让系统代工吧。
栗茸躺得非常有自知之明。
嗯,就是这样。
却说另一边,正在打麻将的四组人现在正厮杀到最激烈的场合。
栗茸让系统代打,自己就分出精神来听他们的战局。
现在听起来……好像是弥怒暂时占据上风,并隐隐有了要赢的势头。
但,没到最后一刻,输赢也还不能就这么下定论。
因为可以看出应达和伐难已经计算出了他距离胡需要的牌,现在正在严防死守。
坚决不可能让弥怒获得他缺乏的那张牌。
至于若陀……他第一次打麻将,能记清那么多种胡还是靠着枥木果实带来的无法失忆的能力。
赢是不可能的事情。
浮舍……浮舍嘛。
浮舍是不可能赢的。
就算奥赛尔从孤云阁底下重新突破封印爬出来,并且经过几千年的苦修成功一举反杀摩拉克斯,浮舍都不可能赢一局麻将。
栗茸觉得这一次赢的应该是弥怒。
毕竟虽然应达和伐难在严防死守,但扛不住弥怒的上家是浮舍嘛。
浮舍还是很有可能给弥怒喂一张他想要的牌的。
本龙的预测可是很少出错的!
栗茸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耳朵竖得比之前都高了点。
但这一次,她的预测却没能准。
正当弥怒从浮舍手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那张牌,原本用来迷惑对手的绷紧的神情放松了下来,甚至眉梢眼角已经露出了这把稳赢的表情时——
地面突然猛烈地震动了起来。
甚至整间石屋都有些摇晃。
牌桌上的那些麻将当然站不稳了,被摇了个七零八落。
眼看就要胡了却突然被这样的意外扰了牌局的弥怒第一个转头看向窗外。
黄土被一只巨大的东西从地下带起,四散向各处。
与尘土一起飞扬起来的还有威力堪比暗器的碎石。
魈眼睛微眯,当即穿透甚至遮蔽了日光的尘灰,看到了真正造成这一动静的生物。
那是一只头顶长着一根笔挺长角的类蛇生物,身上鳞片已然变得稀疏,鳞片掉落的地方重生新肉,覆盖着扭曲如犬牙差互的深色疤痕。
而在它的双眼处,有深深的黑色的烟絮状的阴翳覆盖掉了原本的生命的灵光。
提瓦特大陆上虽然已经确定了七神的权柄,但是魔神战争才刚刚落下帷幕,七神的光辉也没能照耀到这个世界所有的角落。
战争燃起的毁灭之火还在燃烧,灰烬在人类看不到的地方堆积,旧日的灾祸尚在苟延残喘。
栗茸倒是不慌。
毕竟现在的石屋里面坐着几乎整个璃月半数的战力。
我有十几张牌,你能秒我?
她问身边的魈:“这是什么呀?”
回答她的却是若陀。
“这是一位魔神曾经的眷属。”
浮舍他们年纪小不认得,但他却有相关的记忆。
曾经这只凶兽还不是魔物,双眼中也还闪烁
着灵智的光辉,它俯首的魔神曾经与摩拉克斯短暂地结盟过。
虽然联盟很快破裂,曾经的盟友在瞬间互相刀剑相向。
但若陀还是记得自己曾经和这只眷属有过一面之缘。
“听说它的魔神早早在魔神战争中期就被围攻死去了,没想到它居然活到了现在……”
若陀的声音里面听得出几分唏嘘。
当年也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却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它已经失去理智了,大概在它的魔神死去的时候,它就已经被业障影响,成为了另外的生灵。”
“还是先解决一下它造成的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