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管理人的江久真的有这么好心?这个问题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江久应该没那么善良,属于那种有点善良,但很少的类型。如果说他点进降噪服务不是偶然,那他肯定是想要为自己减少点麻烦。一米够用,五米多了,十五米,救命这是什么浪费操作。
越推越觉得江久并非好心的人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江久不是说要快点辞掉管理人的工作吗?弄这个一米、五米、十五米的降噪,逻辑上不是有点怪怪的吗?]
[所以这才是爱啊。江久痛改前非,勇担责任,不再逃避,做了个称职的管理人。他的心变好了。]
[噗,见到“心变好”,我就想笑。]
[他真的,我哭(笑)死。]
[这次应该是哭死了。他为了那么多人的学习状况,付出了多少。]
[这下他应该没办法那么快回家和自己的哥哥团聚了。]
[感动死了。他不但耗费了钱,还把家人抛到了脑后。彩云国如果不颁个“感动彩云国杰出人物”的奖给江久,我都不服。]
直播间的人都对江久有了新的观感,如果让他们即兴写个小作文,他们肯定会把江久写进去,洋洋洒洒写它个一千字。
江久注意到很多人在夸他,倒也没感动。
他看着还在吹奏笛子的蓝龙莲,说了句:“你要不换个乐器吧?”
[嘲讽,这绝对是嘲讽哈哈哈哈。]
[就算再来个乐器,只要是过于刺耳的噪音,对江久都没效果。]
蓝龙莲听到江久这话,脸上划过深思的表情,问:“你想要听其他的乐器声音吗?”
江久沉默。他只是希望蓝龙莲能够安静一会儿。
“我知道了。”蓝龙莲却从江久的沉默中品读出了别的意思,“虽然我用其他的乐器根本不能有横笛吹奏这样的天籁声音,但既然你想听,那我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去找些乐器好了。”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出去了,貌似是要去找乐器。
[他好像刚才说他吹出的笛子声是天籁欸。]
[完全不能理解。]
[我也是。]
江久看着蓝龙莲走出门后,就准备去红秀丽他们那里看看。作为管理人,他还是有所谓的巡逻(照看)任务的。
红秀丽在学习,杜影月也在和她一起学习。
按照红秀丽的话,他们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认识。
杜影月年龄是十三岁,比江久认为的年龄要大一点。
“也许你应该多吃点饭。”江久看着杜影月纤细的身板,说:“不要放弃,只要多吃饭,你还是会长高的。”
杜影月抿了抿唇,没有被刘海遮住的另一只眼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江久,终究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我有很多话,但我不好意思说.杜影月jpg]
[突然想到了江久哥哥所说的“孩子”评价了。]
[这……]
[也许三年前的江久个子并不算高。]
[嘤嘤嘤,或许他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给杜影月加油。]
[他真的,我哭死。]
[我去,江久怎么进入预备学舍完全变成了个好人了,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说江久恶劣了。]
[因为是学舍嘛,学习的地方。]
江久的乖巧让直播间的人不适应。
说欣慰吧,那就是带着诡异情绪的欣慰。
红秀丽对于江久的话,只想扶额。不过她也奇怪为什么蓝龙莲的笛声突然变得没那么难听了。
休息的时候,她问江久的看法,江久的回答是:“也许这个学舍之前就有神明存在,因为看不过去某人过于奇特的笛声,于是他善心大发,给了学舍安静的空间。”
[降噪大神吗?]
[噗,和避暑大神有得一拼了。]
[不知道下一次江久要开发什么哪个方面的业务,成为哪个领域的大神?]
[大神,带带我。]
[那是需要花钱的.江久jpg]
“要真是这样,那你说的话里面也有一个错误的点。”红秀丽说。
江久:“什么错误?”
红秀丽:“神明并没有照顾整个学舍。之前有不少人还是受到了蓝龙莲的笛声影响,直到通过搬房间,他们才没有再被影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因为神明的影响力只有半径十五米而已啊。]
[如果学舍小一点,江久完全可以覆盖他们好嘛。]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想想有江久在,他们省去了多少医治神经衰弱的医药费,留下了多少可以学习的宝贵时间。]
[感谢你,降噪大神。]
[哈哈哈哈,感谢感谢。]
江久面对红秀丽的话,说了一句:“神明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红秀丽:“……”
户部景侍郎从江久去学舍做管理人的第一天开始,就很担心。他本来以为很快就会听到江久的消息(即江久受不了,跑到吏部直接表示调离),但事实是他已经好几天没听到江久的消息了。
这让他更担心了。
景侍郎已经打算去全王城各个大夫那里问问,看他们有没有收治一名叫江久的病患。
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黄尚书,黄尚书给出的回应是:“你觉得那家伙成为了一个早就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人了吗?”
“难道我要说他现在躺进棺材了吗?”景侍郎想到这里,心有不忍。
“我还不想猜出这么残酷的情况。”
黄尚书很无语。
天冷了,他的脑袋也坏掉了吧?还是说关心则乱?对于景侍郎过于担心的老父亲心理,黄尚书想了下没有任何消息的江久,说:“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景侍郎:“所以说,江久已经买好棺材了吗?”
黄尚书:“……”或许,景侍郎也应该去大夫那里看看脑袋。
黄尚书发现脑袋坏掉的不只是景侍郎,吏部尚书红黎深也……好吧,红黎深的脑袋就没好过。
“怎么办,学舍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那可爱的侄女该不会被蓝家那小子的笛声弄到生病了吧?”
“怎么?你还想背着大包拿着各种瓶瓶罐罐去学舍?”
“不可以吗?”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喜欢诅咒人的。”
黄尚书哪怕没有接收到学舍那边的信息,他也能从“没有消息”的事实中推理出目前学舍恢复了正常,根本不需要担心。
只有这些关心则乱的人才会把事态想得那么糟糕。一个猜江久躺进了棺材,一个说红秀丽生了病,他们真是有失理智,有失身份。
“不行,我还是想要去看看。”红黎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后,有了决定。
“这一次你别跟过来。我可不想别人觊觎我可爱的侄女。”红黎深对黄尚书说着警告的话。
黄尚书看到他如此戒备自己,哼了一声。
“我就算去,也是为了去见江久。”
“户部的人不多,真要倒下去一个,到时候你吏部这边需要赔偿户部的损失。”
“为什么要我赔偿?”红黎深心情不快,“你要知道把江久安排到户部的,可是我。说实话,那小子和吏部的气质也很搭。如果不是顾及你那边人缘太差,用人紧缺,我才不会把人放到你那里。”
“你应该感谢我。”
黄尚书:“抱歉,我从不谢混蛋。”
红黎深:“你这话真让人难过。只有我兄长,我侄女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
黄尚书看到红黎深那带着愉悦的表情,嫌弃地后退一步。
这家伙没救了。
或许,红黎深才是那个应该躺进棺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