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的镜头摇晃得跟在坐云霄飞车似的。

男人抱着小女孩满屋子的跑，作势要把她丢掉。

视频里，女孩开心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子。

画面这时被按了暂停。

祈肆放下遥控器，转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盛问音。

盛问音没有作声，她两只手盖在自己脸上，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通过指缝在看电视。

“祈肆。”

过了一会儿，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祈肆轻声道：“嗯。”

盛问音吸了下鼻子，突然把手放下来，指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睛说：“把我弄哭你满意了吧！”

祈肆皱了皱眉，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捧着她的脸，用手指擦了擦她的脸颊。

盛问音小嘴扁着，眼神非常坚毅。

但是她的眼眶和鼻尖红得吓人，眼角也湿得可怕。

祈肆叹了口气，他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掌心按着她的后脑，温和的说：“这段录像带，是在部队杂物室，你父亲的遗物中找到的，他从军多年，总有些东西，是当年没有尽数归还的。”

盛问音把脸埋在祈肆怀里，用祈肆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没有作声。

男人又说：“带子里，有不少房子的细节，根据这个复原的。”

盛问音又抽噎了一下，她推开祈肆的身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后说：“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我小时候居然这么好看。”

祈肆：“……”

画风突变，祈肆有点没反应过来。

盛问音看向祈肆，她还是那副刚哭过的样子，但是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见过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白的，我就说，这就是天使吗？我爸爸说，不是的，这叫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