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养母也死了,邻居报警说隔壁有臭味,警察破门而入时,就看到,骨瘦如柴的管芙,被一条狗链子,拴在墙上的挂钩上,她缩成一团,躲在墙角,养母的尸体就在她旁边,已经被她吃得只剩半具骷髅了。

剧本的第九场戏,是成年后的管芙,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

她正在割腕。

嘴里叼着一根烟,她仰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哼着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她手腕流出,顺着指骨,掉在地上,慢慢汇成一滩……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呱燥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她将手上的刀片丢开,捞过头顶上的手机,没看来电显示,懒洋洋的接起:“喂……”

她的目光瞥过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腕,生命流失的感觉,比吸毒带来的快乐,更让她觉得充沛。

自虐的快感,让她沉迷。

“医生?复诊?”嘴角溢出一丝笑,女孩苍白的嘴唇,裂开一个破碎的笑容,她对着电话那边道:“来不了了……我在哪儿?我在……”

她盯着陈旧破败的浴室天花板,眼神跳跃又虚幻:“天堂啊……”

“咔。”

王导喊了一声咔。

房间里,足足安静了五秒钟。

片刻后——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总编剧丢开剧本,鼓掌鼓得手都肿了!!!

盛问音眨了眨眼睛,把笔从嘴里拿出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