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刘煦在济北王府的书房,看着慕州府衙的官令告示急道。
比他更急的是济北王与自己的儿子刘伦,他不住道:“还请殿下澄清此事,不然小王……怕是衔冤负屈非得以死明志不可啊!”
“是啊!明明殿下在我府上做客,为何他姓范的要四处寻找,如此大张旗鼓不知安了什么心?”刘伦扶着父亲说道,“还请殿下未我们父子做主。”
“这是自然。”刘煦叹气道,“皇叔千万别这样,小侄如何担待?若要父皇知晓,必然要怪我不知宗室尊上厚老之礼。我这便亲自去向范希亮这厮解释。难道他没收到我之前的消息不成?怎么搞出这种事来领我皇叔难堪!”
说罢他便要走,却被济北王一个眼神暗示儿子刘伦给拦下了。
“殿下您无需亲自劳动大驾,只需递个亲笔消息即可。想来范希亮正大张旗鼓四处找您,您又出去,岂不闹得满城混乱人尽皆知?若是圣上知晓,虽会责备范希亮无状之举,可也定然要疑惑是否是您未能及时转达客座而劳师动众惊骇百姓,若为此怪罪于您,岂不冤枉?”
济北王上前说完,见刘煦似有动摇,便觉可以劝住他继续留下,毕竟越王殿下还没传来消息,若是这时候没留住太子,岂不是前功尽弃?只需要拿太子手谕给巡视的军士查验便能让他们暂且归还,不费吹灰之力。
“父王说得对。”刘伦接话道,“殿下为大局考虑,也得为自己着想,难道要陪姓范的一道受罪不成?您可是储君,决不能让圣上见疑。”
这对父子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是自己的心腹谋臣,字字替自己着想。刘煦终于体会到卓大哥的快乐:那种事事皆如己所料,旁人又不知不觉配合还自以为高明,这场面由居高临下之感观视,别有邪恶的畅快感。
“那……那便暂且如此行事。”刘煦故作为难,可又不得不为之的模样道,“我写一封手谕告知范希亮,让他给我收兵回去!别为了自己邀不存在的功添乱!”
说罢他抬笔在济北王父子二人的注视下作书一封,写完后甚至还让二人一道观看并且商议措辞,最终定稿誊抄后盖上自己的东宫印信,交由刘伦使王府驿卒快马送出。
卓思衡此刻正站在积雪似繁花盛开的树下,目送书房里的人进进出出神态皆是焦急。他略算时间,心想出发前的信如今大概已经抵京入府,家人如见,必然知晓该如何行事。
可他纵使运筹千里之外,却仍有心中担忧,全家人此次必须倾力以赴,才可将看似混沌的天地再现重光。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