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比陈越还要高一头,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陈越不敢乱讲周琬盈的身世,只是问谢凛,“谢总,您对琬琬是认真的吗?”
谢凛微妙地挑了下眉,反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是没有关系。”陈越道:“我今天找您过来,也只是想跟您说一下,琬琬跟娱乐圈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真的挺单纯的,也……也挺可怜的。”
“我看得出来,她说起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星星,她很喜欢你。希望你……希望你以后,别太伤害她。”
谢凛听完觉得有些可笑。
他谢凛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教他怎么做。
他有点嘲讽地看着陈越,说:“琬琬是我的女朋友,你怎么就觉得我会伤害她?”
陈越沉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你们这些豪门公子哥,女人对你们来说,不就是闲着无聊消遣用的吗?”
谢凛真给听笑了,说:“像你这种见识,趁早别做生意了,早晚亏到关门大吉。也别带着琬琬,她一个小姑娘,赚点钱不容易,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吃过的苦你没见过。”
陈越看着谢凛,忽然间对他放下了一点防备。
他言语间能这样护着琬琬,多少对她有几分真心吧?
他忽然有点惭愧,觉得自己似乎管得太宽。人家两个人谈恋爱的事,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
谢凛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捻出一只咬在唇间,又递给陈越一支。
陈越伸手接住,说:“谢谢。”
谢凛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抽了小半支,才终于看向陈越,问道:“琬琬说,她和你之前在一个地方工作?”
陈越点下头,说:“在禹州,一间客栈里。”
谢凛问:“做什么?”
“什么都做。”陈越道:“琬琬那时候刚满十六岁,工作不好找,在客栈里打扫客房,洗床单被子什么的。她那时候不太爱说话,经常被老板骂。因为长得漂亮,还经常被客人骚扰,我帮她了几次,她才开始跟我熟一点的。”
谢凛听得喉咙微微发涩,他看向陈越,问道:“她家人呢?她怎么在禹州做事?我记得她说,她是襄州人。”
陈越不太敢说周琬盈的家事,毕竟这已经算是隐私了,他也不确定周琬盈会不会想让谢凛知道。
应该是不愿意的,否则谢凛也不会来问他。
他摇摇头,说:“我不太清楚,没太听她说过。”
周琬盈拍完戏,回到北城已经是四月中旬。
那时北城已经迎来春天,天空湛蓝,百花复苏。
下了飞机,她走vip通道,径自去停车场。
一出旋转门,就看到谢凛的车停在外面等她。
两个月不见,她最近真是做梦都梦到谢凛,和助理说了一声,就径直走上谢凛的车。
仗着外面看不进来,一上车就扑进谢凛怀里。
她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前,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谢凛也搂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想我没有?”
周琬盈点点头,她抬起头看谢凛,望着谢凛的眼睛充满了思念,说:“想了,昨晚还做梦梦到你了。”
谢凛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个吻,低笑着逗她,“撒谎吧?想我也没见你给我打个电话?”
周琬盈前几天在山里拍戏,山里找不到信号,拨不出去电话,也收不到信息。
她委屈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前几天在山里拍戏,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信号,再说,我不是一下山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吗?”
谢凛笑,揉揉她脸蛋,说:“逗你的。”
又问:“先回家,还是先去吃饭?”
“回家吧,我想先洗个澡睡一觉,好累呀。”
这部电影拍得辛苦,周琬盈浑身都是拍戏时候受的伤,没敢跟谢凛说。
洗澡的时候,脱掉衣服,两条腿上都是淤青,膝盖上还有一大片擦伤,是杀青那场戏,被马拖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她不太敢碰水,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洗得谢凛都担心她在里面睡着了。
他在外面敲门,问:“洗好了吗?你别在里面睡着了。”
周琬盈那会儿已经关了水,在穿衣服了,说:“没睡着,马上就出来了。”
她换上长袖长裤,白色的公主睡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谢凛站在外面。
她小脸红扑扑的,朝谢凛露出个笑容,说:“我这不是好了吗。”
谢凛看她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掉水里了。”
他牵住周琬盈的手,说:“先过来吃饭。”
“喔。”周琬盈膝盖疼,不太跟得上谢凛的脚步。
谢凛回头看她,就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下意识朝她膝盖看了一眼。
周琬盈立刻站得很直,眼睛圆溜溜地看着谢凛,说:“怎么了?”
谢凛朝她看一眼,说:“没什么。”
谢凛叫了德胜楼的外卖,因为周琬盈洗澡洗太久,已经有点凉了。
谢公子生平第一次下厨,把菜倒进碟子里,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周琬盈坐在沙发上,看着谢凛站在微波炉前给她加热饭菜。
他穿白衬衫黑色长裤,衬衫袖子挽在小臂上。
明明就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此刻却不适宜地站在微波炉前给女朋友加热饭菜。
周琬盈望着他英俊侧脸,小脸上洋溢着甜蜜笑容。
等谢凛把菜端过来,她抱住谢凛的胳膊,凑上前去,在他脸颊温柔地吻了一下,说:“谢谢。”
谢凛把菜放到茶几上。
他坐在周琬盈斜对面的沙发上,顺势就把她的脚拉起来。
周琬盈吓得叫了一声,立刻就想把脚缩回去。
谢凛握紧她脚踝,哪肯让她退。
他撩起她裤腿,就看到膝盖上一大片擦伤,腿上还有些星星点点碰撞留下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