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听见的,而且耳朵没聋。”纪乔真觑着他,慢条斯理问,“你什么品种啊?”
燕忆南:“……”
他粗略回忆了下,当时他们都以为纪乔真任人宰割,讨论的时候确实没有收敛音量,还有人为了恶心他故意扬声。
如今再看纪乔真,哪里和任人宰割扯得上关系?不说刚才把厉闻深按在地上揍,光是此刻清凌凌的眸光都让他腿软,如果不是身上的校服削弱了气质中的凌厉感,他恐怕已经跪了。
厉闻深被揍去了医务室,他的身板还不如厉闻深强壮结实,若是被纪乔真以刚才的阵势折腾一番,非残既亡。
燕忆南心底蔓延开惧意,心虚地绞紧了手指,一连道了十几声歉。
他正等候纪乔真的发落,上课铃响了起来。
纪乔真指尖点了点桌面,嗓音有些清冽:“下节课再说吧。”
燕忆南抖着声说:“好。”
燕忆南完全没感到如蒙大赦的轻松,心情反倒愈发沉重。在得知自己的命运前,他都将在惴惴不安的惶恐中度过。
其他参与过议论的人也同样不好过,听着教室后墙挂钟的滴答声,如同一种煎熬备至的酷刑,分分秒秒都在折磨。
教室里,似乎只有何秋瑞的后背从紧绷到放松。
纪乔真知道何秋瑞的性格谈不上外向,能为他辩驳想必鼓起了不小的勇气,撕下一张便利贴,给他递了张纸条。
何秋瑞展开字条,心中微微一诧,脸随即烧红起来。
而何秋瑞的前桌见何秋瑞和纪乔真关系亲近,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没想到何秋瑞眼光这么好,能从性情诡谲的纪乔真身上看出潜质。
这哪里是他口中的引火上身,分明是抱上了一条人人羡艳的大腿。
十四班走廊发生的风波很快翻越教学楼,从高一传到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