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然按着眉心，觉得头有点发晕。

也难怪。

昨晚有一场紧急手术从晚上九点做到了凌晨五点，回到家一睡就睡到了九点，没吃早餐直接过来给他们上解剖实验课。睡眠不足又有点低血糖，也难怪会头晕了。

小心解剖完活体的齐璨喜笑颜开地看向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紧皱的眉头和那遮不住的疲倦之色，赶紧放下刀凑过去小声地问他“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吴煦然扶着实验台，一手按着头“有点低血糖了。”

齐璨脱下手套，匆匆洗了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原味的牛奶糖，剥开糖纸，身高差迫使她踮起脚把糖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女孩柔软的指腹擦过唇角，还残留着温度。吴煦然一愣，嘴里漫开甜意和奶香。

呆呆的模样与平时一丝不苟的他形成鲜明的反差。

小吴老师也太……纯情了吧，这么不禁逗。

“老师，好点了吗？”齐璨背着手笑盈盈地看向他，眼中波光粼粼，带了点促狭的意味。

吴煦然回过神，被她明媚的笑容闪了下神“好点了。”

随即反应过来，严肃道“你怎么可以带糖来实验室？”

心底嘁了一声，这下严肃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齐璨神色一敛，把糖纸藏进手心里，低下头乖乖认错了，只看得见乌黑的发顶。

“把垃圾给我。”吴煦然伸出手从她手心取出了那印着可爱白兔子图案的糖纸。

实验结束后，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坐着的吴煦然盯着手中的糖纸出神。

自己在这样下去，绝对撑不住。医院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给学生们上课根本质量不够好，要不他就得辞了附属医院的主任职位，要不就不再继续留校任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