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人面容祥和,带着氧气面罩。
主治医师走到了韩铭哲面前"病人亲属来签下字吧。"
韩铭哲接过笔,看到了那张雪白的纸上的鲜红字迹——病危通知书。
医生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可韩铭哲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们很遗憾,但是这名病人的病属于脑支原体问题,但具体病状很罕见,目前的医疗水平还不足以治愈,发病也急。转到icu病房,理想估计的话……大概明晚吧。"
"有什么想说的,就和她说说吧。"
"先生,我们都知道您很爱您的妻子,但是很抱歉。"
韩铭哲一直以来都写的一手好字,签过的文件数不胜数。
唯独这次的文件,字迹扭曲却刻到板子上都有痕迹,握着笔的指关节都发白。
脸颊边的肉隐隐在颤抖,牙齿在不断打架。
"医生,谢谢您。"
一直都知道的,他所预见到的未来是无法改变扭转的未来。
雪白的病房里。
输液管的药液一滴一滴往下掉,心电图的电谱频率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低。
就算病房里开着暖气,可韩铭哲还是觉得冷到了骨子里,牙齿都在打哆嗦。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着齐璨搭在床边的手,脸小心翼翼地贴着她不算温暖的手,生怕会弄疼她。
"姐姐,你都要走了,能不能醒来和我说说话啊。"
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的青年眼眶里的泪在打转,连呼唤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病床上的齐璨脸颊苍白,可眉目平和,氧气罩扣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