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点点头,其实跟她过往认知中的那些差不了多少。
看来这个传承,一直到了今天都很受重视。
苏闻站在供桌前,添添香烛,一语不发。
跟帝君和小阎王不同,他是经历过的。
那些日子原本和以为那么遥远,却被三言两语就给激起了他不少的回忆。
爆竹声,左邻右舍的欢笑声。
那真是一年之中,让人觉得最开心的日子,他曾经也是个孩童,也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后来,他却没有再回首过那些期待。
“爸爸。”
听到小阎王的声音,苏闻很快回神:“嗯?”
小栖无拉过他的手,轻轻吹气:“烧到手手了哦。”
初至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烛火的火焰烧到了手,苏闻不觉得火焰烫,却被小阎王额的呼吸烫到,他收回手:“没事,不疼,我会注意,谢谢栖无。”
小栖无收回手:“那爸爸小心哦。”
苏闻:“嗯。”
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爱回忆以前的事情了,过去那么多年他都不曾想过的,现在却是控制不住的,总是冒出来,让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难道自己真的要去跳跳广场舞,转移转移注意力?
可一想到那个场面,苏闻就自觉否定了。
而地府这边,鬼们看到直播以后也是有些怀念。
【“我死了这么多年,都快忘了怎么过年了。”
“以前看地府乌漆嘛黑的,到处都是鬼叫,哪里会想到过年啊,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现在有灯了诶,白天天气也很好了,是不是真的可以过年呢?”
“在地府待了几百年的老鬼说一句,地府从来没有过年的先例,大家还是不要想了。”
“是啊,别想了,现在有网有电,还要什么自行车,要我说,可不可以跟三司反应一下,到时候直播一下人界的春晚,我们要一起看看,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春晚是什么?培训的时候没有培训到啊。”】
等香客们都走了以后,小栖无也要跟着判官爸爸和帝君一起回山下的家。
因为是晚上,冬天路滑,小栖无是被判官爸爸抱着下山的,她看着爸爸的手,没有手套,也是冰冰的。
虽然鬼神不怕冷,但小栖无却觉得爸爸也应该有,可是爸爸都不给他自己买。
于是小栖无将自己小手套摘下来,拉过爸爸空出来的一只手。
爸爸抱自己只要一只手,另一只手就可以套啦。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闻一下没反应过来,顺着小阎王的动作抬起手:“怎么了?”
小栖无努力的将手套套在判官爸爸手上,可是他的手太大了,自己的手套太小,只能套进手指,小栖无苦恼地举起他那只手:“爸爸也要手套。”
苏闻:“我不冷。”
“可那个哥哥说,兔兔是吉祥物。”小栖无说着又摘下自己的帽子,“这个应该能戴上。”
走在一旁的初至见苏闻被摆弄来摆弄去,笑了声。
苏闻顶着小阎王拉下来的帽子,又听到帝君笑自己,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好笑:“这个也戴不上,栖无戴好,栖无就是吉祥物,我抱着你,不就是抱着吉祥物了?”
努力扯着帽子,把判官爸爸头发压得乱七八糟的小栖无:“诶?”
好像有道理哦!
于是她赶紧将手套戴好,又端端正正地戴好自己的帽子,紧紧地扑在判官爸爸怀里:“那爸爸抱紧一点!”
苏闻忍俊不禁,双手将她抱紧:“好。”
初至故意说:“那我呢?”
小栖无从判官爸爸的脖子那里抬起头:“初至等等,栖无先抱抱爸爸,爸爸没有兔兔手套,一会儿再到初至哦。”
初至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还挺会安排时间。”
“当然了。”小栖无理所应当的觉得这是夸赞的话,骄傲的说,“栖无今天又长大了一点呢,知道生肖了。”
【啊啊啊天呐,苏闻真的太会说了,温柔死了。】
【崽崽也好治愈啊,一直想着爸爸和初至,心思很细。】
【我没有兔兔手套,也没有兔兔帽子,是不是该到我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直播也该结束了,送走汪洋后,小栖无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站在地毯上:“先不要睡哦,我们要开一个小会。”
“嗯?”初至刚洗完澡出来,一把将她揪起来,又给提到沙发上,“阎王大人小jio不冷吗?”
“不冷不冷。”小栖无到了沙发上后自觉盘起腿,拍拍身边的位置,“帝君坐!”
说着又招呼从厨房冲奶出来的判官爸爸:“爸爸也坐!”
“有些烫,睡前喝。”苏闻将奶瓶放在她手里,又坐在她的另一边,问:“今天大人想开什么会?”
小栖无晃晃脑袋:“关于怎么过年”
苏闻背部一僵,随即镇定地出谋划策:“将孔凛和妗文一起叫来?”
小栖无:“好呀!”
很快,孔凛和妗文也从地方过来,还一脸茫然:“怎么了吗?”
怎么听苏闻喊他们的时候,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苏闻:“栖无有会要跟你们开。”
不得不说,这个“你们”用得就很灵性。
初至笑得不行:“苏大人,我一直认为你是很正直的。”
苏闻淡定:“不冲突。”
正直不代表愿意跳广场舞。
妗文和孔凛对视一眼,有什么是他们错过了的吗?怎么听不懂了?
不过小阎王这么严肃,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于是他们也坐了下来。
每个鬼神坐起来都比自己高,小栖无努力挺直了背,拍拍小手说:“今天开会的主题,是我们要怎么过年。”
这个妗文之前就听小阎王提过,于是问:“大人是有什么想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