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滋味。
无法动弹,难受,痛苦。
却又舒服。
季雪危眉头紧皱,微微偏头,散落的碎发挡住晦暗的目光。
他俯身,缓缓凑到她唇边,正要落下一吻,她忽然动了动,他下意识猛然起身,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她又没醒。
他恼羞成怒般地攥了攥拳,回过身来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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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织后半夜醒了。
不过她感觉到厢房内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她不用想就知道是季雪危,他醒是醒了,但她没敢醒。
问就是好难为情啊。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应该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她把他上了的话,应该会立刻很暴躁地把她摇醒收拾她吧?
毕竟季雪危这种死要面子又不可一世的魔头,一看就是宁死不会在下面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在睡梦中被她那个呢?
薛子濯和赩炽应该没告诉他吧?
织织心里七上八下,但装睡也装不了太久,日上三竿之时,她终于揉着眼睛,假装“醒了”。
她坐起来,假装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对少年打招呼:“早啊。”
“……”
没有回应。
季雪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织织揉着眼睛的动作一顿,突然又忐忑起来——她刚刚的反应是不是不对?正常醒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立刻关心他的身体情况吧?
织织又立刻装出一副“突然清醒”的样子,“哎呀”地叫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季雪危的面前,拉着他上下看了看,惊喜道:“你醒了!”
季雪危:“……是啊。”
“你头晕不晕?身体痛不痛?伤口怎么样?能正常使用法术吗?”织织强行拉着他,让他坐下,像呵护一个怀胎三月的孕妇,拼命地嘘寒问暖:“你饿不饿?渴不渴?需要晒太阳吗?”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感慨道:“你的自愈能力真好!薛子濯和赩炽采来的灵药也好用!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演得真假。
季雪危眯了眯眼睛,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懒洋洋地动了动胳膊,“是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有点腰酸背痛的,衣衫也有不整,你没对本君做什么吧?”
织织:“没、没有啊!我能做什么啊,总不能上了你吧!”
……糟糕,她这张嘴。
织织立刻心虚地闭嘴,她不擅长撒谎,干脆垂着头不跟他对视,双手忐忑地绞着裙摆。
好烦好烦好烦!
她到底在心虚什么啊!
要不是她昨晚献身,他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着呢,吃亏的又不是他一个人,她也吃亏了好吗,而且她明明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要这么心虚啊!
好气哦。
织织越逼着自己不去想,脑海中越清晰地浮现昨晚的细节。
救命啊,不要再想了!
她的脑袋越来越低,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去,从头发里冒出来的耳朵尖红得滴血,就听到少年清淡又高傲的嗓音:“嗯,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要是让本君发现你偷偷对本君做了什么却不说,本君可饶不了你。”
织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