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她的耳侧,把玩着红绳的模样,活像是盘丝洞的男妖精,声音低哑又蛊惑:“为了体现织织的诚意,这绳子是活结,你只需稍微挣扎一下,它便会从你的头发上脱落……如果它脱落了,那就说明织织是在反抗……”
织织问:“反抗,会怎样?”
他理所当然道:“本君那夜一丝一毫都没有反抗,既然是补偿,织织也会努力做到跟本君那夜一样的吧?”
“歪、歪理!”
而且这能比吗?
那天他是想反抗都没办法,他整个人都是昏迷的,有本事他先一棍子把她敲晕了再来啊。
他好像看懂了她心里的想法,又凉凉笑道:“知道什么叫加倍奉还么?织织怎么这么天真,会以为是一样的?”
织织:我、不、服!
不过很快,她就服了。
季雪危开始解她的衣裳了。
和她之前手忙脚乱的动作截然不同,这一次,他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慢慢地扯开她的衣带,空气的温度迅速上涨,他的眼睛漆黑似墨,亮得慑人,像一束强光照着她,让她无处可避。
“乾坤镜中的画面半真半假,本君的确在你师尊陨落之前,亲自前去拦截过他,但绝非是为了杀他,而是要告诉他,是旁人要杀他,让他早些做好准备。”
他还真跟她聊起了正事。
他故意的。
越是不对劲的场合,越不聊应景的话题。
红绳缠着双臂,导致外衫无法脱落。
“刺啦——”
是清晰的裂帛声。
他开始慢慢地撕扯衣裳,布料撕裂的声音让她呼吸发紧。
织织的睫毛在抖,索性偏头闭眼。
却被他炙热的手掌拨回脑袋,“睁眼,看着我。”
织织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胸口剧烈地起伏,殊不知这副被红绳纠缠、乌发雪肤、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落在少年眼底是何等的美景。
他俯身。
凑近她的耳边。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情话,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听他缓慢道:“……本君与青澜君有了一个约定,本君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日后也会出手相助。随后,青澜君去找了他的好友孟泉真人相助,并暗中将半月落星盏托付于他,让他也帮忙保守秘密。”
织织:“……”
织织突然问:“……你有多喜欢我?”
“别闹,织织。”少年严肃认真地教育她:“聊正事,怎么可以谈别的话题?”
那你别脱衣服啊!
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又做着一套,还好意思教训她。
织织气得想哭,怎么可以有人一本正经地不讲道理,什么规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全靠他一张嘴。
她被他微微捂住唇,他轻轻“嘘”了一声,“别出声,那天晚上,本君可没有说话,织织怎么可以有特权?”
织织委委屈屈地咬紧唇。
“不许咬。”
织织松开门牙,改成了抿唇。
“织织真乖。”
他笑眼弯弯,去拆最后一层衣物。
她就像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一层层拆开,才会露出隐藏在里面的无限美丽,织织不舒服地喘着气,感觉到冰凉的吻一点点落在额角、眉心、锁骨,又咬在她的颈侧。
“啊……”
她忍不住攥紧红绳。
“都说了不要出声。”他拨开她汗涔涔的碎发,咬着颈侧的唇齿微微松开:“织织扮演昏睡的人,都这么没有诚意的吗?”
呜呜呜。
她被他说的想哭:“没、没有,我有诚意的……”
季雪危笑了,眸光流转,煞为艳丽动人,“那好,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可要忍住了哦。”
“嗯嗯。”
织织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身上有如火烧。
和第一次的情况截然不同。
若说第一次,是尴尬无措居多,她是手忙脚乱的,这一回,她便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她的全部呼吸被身边的少年掠夺,全部的感官都被他操控着。
“……那乾坤镜的第一个并非是青澜君,它虽是已有千岁的法器,却是一千五百年多年前,由道祖炼制而成。”
织织难受地攥着拳头,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季雪危捏了捏她的鼻尖,提醒她呼吸。
织织张嘴要咬他的手,却被他灵巧地避开。
她没有得逞,委屈地望着他。却看见那只手又递回到唇边,给她咬。
织织发泄似地咬了下去。
“……对于普通的使用者而言,它不过的确是个能窥探真相的法器,也绝不会造假,只有它的制造者,才明白如何让乾坤镜撒谎。”
少年的眼睛深处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欲\色,因为过于隐忍,眼底的血丝若隐若现。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额头同样渗着汗水,反射着亮晶晶的光泽,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眉骨滴落,砸在她的脸颊上。
好像少女落下的一滴泪。
显得她更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