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青并未细看,便将信还给了丁婶,嘱咐道:“这事你先别跟我娘提,她心重,容易胡思乱想。”
丁婶自是点头称是。
顾青青从丁婶家出去,没去工坊,而是又回家把祁望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信中,祁望只字未提自己的病情,通篇俏皮话,估摸着写信的这个时候,病情应是好得差不多了。
顾青青知道他报喜不报忧,是怕家里人担心,但要不是她今天出门正好碰到丁婶,她还真以为他在京城的日子过得极其潇洒。
就是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大病一场?
祁望人看着瘦,其实身体的素质一直很好。这几年,就几乎没见他生过什么病?就算是偶尔感染了风寒,隔天就能好掉大半,恢复能力远超常人。
但他这次,可是病得大半个月都写不了信。
顾青青算了算日子,因路途遥远,信件一般都会在路上滞留一个月的时间。苏大夫四月份才离开京城,那么祁望五月份就紧接着病了?
难道是伤势未好全乎,落下了什么后遗症?可这也不应该呀,苏大夫做事一向稳妥,一定会确认他完全痊愈了,才会离开。
那就只能是其他的原因了。
电光火石间,顾青青突然想起了丁三顺那封家书。
她之前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此时再琢磨里面的内容,隐约能从三顺不安的语气中,察觉出他对于京城复杂的人际关系,其实也有些力不从心。
连三顺这样的孩子,都有一种应付不来的感觉,那祁望面对的情况,恐怕只会更加糟糕。
而且,丁三顺还在信中抱怨京城的药价贵,估摸着银子也快差不多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