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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啊。”老二身形一矮,右手一展,小臂撑在大腿上,摆出一个娓娓道来的姿势。“比如吧,你是很期待婚姻的,对吧?戒指不都早就送了吗?”

我不明就里,只说:“是啊。”

“那你们怎么还没结婚?还不办酒席,还不去领证?”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老二,我们不领结婚证是因为齐金明可能还处于被通缉状态,去领证岂不是自投罗网。但我也陷入思考,为什么我和齐金明至今还没有办酒席,不管宴席大小,起码昭告天下,那也是好的。

和老二的谈话无疾而终,回家后我想了很久。我坐在院里的椅子里乘凉,齐金明嫌太阳晃眼,于是戴着护目镜打秋千。他脚偶尔蹬下地面,使得自己晃来晃去,又问道:“二爷,你想什么呢?”我看向他,阳光下护目镜自动变色,墨色遮住齐金明的上半张脸,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咧起的嘴角。

“在想要不要办个酒席。”

“办什么酒席?咱家没喜事儿吧?”他毫无知觉地说,手仍握着秋千绳,把脸贴在手指上,脸挤得变了形。

“婚礼啊。”我说,“你不打算办了吗?”

他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爷你不打算办呢,也就没问。”

我顿时有些生气,气他不问,也气自己不提:“你本来就不能领证,这么久了也不摆酒席,你也不怕我把你睡够了就蹬了,心怎么那么大呢。”

“没事儿啊。爷睡我,我乐意。”不见他的眼神,只见他唇含微笑,又说:“往后的事儿,蹬不蹬的,不在乎。”

那豁达的语气,好像他齐金明真是个乐天派,但我知道他不是。黄昏日光里,我又视线不清,夏风卷着地上的草飞过,已不记得是和齐金明过的第几个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