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给,你怎么不上去把他撕了。”
“我疯了呀。”他故意学吴侬软语,竟还有点可爱,“他们这种船家都是有组织的,今天我撕一个,明天他们还不得围攻得月楼了。”
我们俩撕吧着走进得月楼旁的宾馆,刚进房间就来了一次。他说床上没凉席,嫌热,在飘窗上做的。大理石制的飘窗冰凉,齐金明的身体很热,我卧在他胸膛上,享受着他的热力。抬头看他的眼睛,闪闪地映着河上水光,有时间的痕迹,但依然大,依然温柔,虽然带着戏谑,但仍然接纳着我,不曾拒绝。
脑袋还不大清醒,又闻到宾馆窗台上摆放的茉莉花之香,更是晕晕乎乎。窗外河水影倒入房间,波纹在天花板上荡漾,我们宛如睡在水中,那是生命的起源。
齐金明眯起眼睛,似乎在观察水波中的星影。趁其不备,我摸了摸他的脸,探到他抿嘴时陷下的笑痕。
他笑了:“你摸什么?”
“这是什么?”我问,上手挠了挠他的脸。
“老了,这是一种皱纹。”
“放屁。”我直起上身,在他脸颊上陷下去的地方亲了一记。
齐金明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那笑痕更明显,更动人,那种好似揶揄人的、混不吝的美感,简直令我神魂颠倒。他擦了擦脸,摇着头说:“又不好看,亲什么。”
我说:“怎么?办了婚礼还不准亲了?”
他惊道:“我操。我才想起来我们办酒席了。”
“你才反应过来啊?”
“我真的才反应过来!”他拿两手遮住眼睛,长吟一声,好像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结婚了。当初我向他求婚,他还可以说是一时头脑发热才答应,不能算数。但如今连酒席都办了,昭告天下,就再也不能抵赖,他齐金明是已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