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的劳作使他满身疾病,为了看病他不得不在工地干活,没干几天却砸坏了脑袋。
工地老板甩来几千块就不管了,他要吃药,却没法劳动,如今又身无分文,马上就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许自盈双眼迷离,嘴唇干白,他眯眼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泡,觉得无比刺眼。
他病得连喝水都会吐,又没有钱,快要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了……
意识渐渐消弥,耳畔伴随着嗡鸣,只感觉那灯泡愈来愈近,愈来愈亮,最后好似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如果有来生,他想,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他这时才发现,没有钱,什么都是狗屁。
许自盈弥留之际想……
……想吃火锅。
又自嘲地笑笑,可是他吃不起,他好穷啊……
……
一片混沌中……是错觉吗?
头还是好痛,仿佛有巨石压身,伴随着一股腥臭难忍的味道,让他喘不上气。
许自盈下意识动了动。
不对!这不是错觉,他好像被什么又硬又软的东西埋住了。
眼前一片黑暗,令人作呕的气味充斥着鼻腔。他试着张开僵硬的指节,但是身上的重量却压得他窒息。
许自盈心说我踏马也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这是下地狱了吗?
他尝试了几次还是动不了,最后想着反正现在兜比脸还干净,也不怕阎王爷坑他的钱。
理直气壮地决定放弃挣扎,却没想到稍稍动了动脖子,与一张近在咫尺、被削掉半个脑袋的死人脸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