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飞厌能看出他心里藏着事,便撩开衣摆坐在他身边,略略低下头,与他平视道:“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爷给你撑腰。”

许自盈心中微动,但更多的确实莫名的抵触,这种直截了当的示好,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营帐内有些昏暗幽闭,却显得容飞厌的双眼格外明亮,周遭寂静无声,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缓慢而有起伏的呼吸声。

许自盈清了清嗓子,狭长的丹凤眼低垂,他看向一边,故作轻松道:“你管什么啊,我有手有脚,怎么好意思劳烦你。”

容飞厌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然后起身道。

“给了你这些银子,今天就乖乖在床上躺着,别想着偷偷干活了,我会让彭叔看着的。”

许自盈默不作声,又听他道:“若还难受,就去找小杜,他是营里的医师,医术尚可。”

“哦。”许自盈应了一句,寻思着看病要钱的吧?他才不去呢。

这时容飞厌已经走到帐帘门口了,一手挑起帘子,外头的光撒了进来,他忽然转头,对许自盈痞痞地笑道。

“盈盈要多信信我啊,爷待你,可是真心的。”没等许自盈回神,容飞厌抬脚便走了。

许自盈慢慢消化着容飞厌的这句话,最后不自在地“切”了一声,嘟囔道:“什么嘛……”

他这次没有去干活,并不是说听容飞厌的话,而是脑袋一阵阵轻微的疼,确实不大舒服。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好了很多,他没去管现在是什么时候,盘腿坐在褥子上,总算有时间好好打算一下了。

把荷包里的还有前几日得的银子倒在一起,铺在面前也有一小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