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冷,马车里的火笼不可能燃一整晚,许自盈裹着被褥熄灭蜡烛,缩在小榻上双手合拢对嘴哈了几口热气。
尽管马车能抵御严寒,但也将许自盈的鼻子冻得冰凉,使他翻来翻去的睡不着。
他睁眼不解地想:按理说边漠城要比这里要冷的多,这么现在越到宣乐城越冷呢?
下意识地搓了两下手,许自盈竟怀念起了暖手炉的温度
接着他顿了顿,仅有的那点睡意全无,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在哪里的事情,确实是边漠城更冷。
可在边漠城,容飞厌会给他备好几个暖手炉,凉了就立刻换一个。
他在屋子里时,容飞厌也会让下人生好火炉,炭火随时随地都是旺的;他床上的被褥是最好的绸缎,身上穿的、脚下踩的、也都是最暖和的料子。
在边漠城入冬后,他一刻都没有挨过冻。
马车里漆黑一片,许自盈虽睁着眼,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心头莫名慌慌。
半晌,在一片寂静无声中,他缓缓道:“靠……”
抱头坐在小榻上,许自盈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心道怎么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矫情了?又怕冷又怕饿的,从前二十多年都没有这样过!
接着又想到了容飞厌,许自盈直接用被子蒙头一倒,又是一阵纠结。
他一遍遍暗示自己容飞厌是个骗子,他很危险、很奇怪,满嘴没有一句真话。
脑海中纷纷扰扰,他必须要尽早忘掉一切,重新开始,许自盈这样想着。